涂泽民微微仰头,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道:“西洋人,不足为惧。”
“为何?”张丁征追问道,眼中满是疑惑。
涂泽民收回目光,看向张丁征,缓缓开口:“他们漂洋过海而来,所为不过一个‘利’字,为的就是银子……此次撞船事故,他们虽损失惨重,但只要能在这海上贸易中继续获利,这些损失他们日后都能赚回来……”
说着,涂泽民站起身,在堂上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说:“再者,他们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并无与我大明抗衡的实力,他们从遥远的西洋而来,补给线漫长,兵力投放也极为有限,不足为虑……”
“本官在福建任职时,便与这些洋人打过不少交道。你越是惧怕他们的战争威胁,他们就越会拿这个来拿捏你。他们惯用这种手段,妄图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我们屈服,多年前,就曾试过。”
“大人所言极是,可毕竟战争一起,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开海国策,可能也会受到影响,在学生看来,现阶段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张丁争微微皱眉,说出自己的担忧。
他刚成为皇商,身上还背着业绩压力呢,最起码先跑几趟,
涂泽民停下脚步,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得没错,我又何尝不知。但有些时候,退让并不能换来和平,唯有强硬的态度,才能让他们明白,我大明的威严不容侵犯……他们才会知道面对我们的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
“宁波水师和福建水师,朝廷投入了大量的真金白银,打造战船,训练士卒。如今的大明水师,早已今非昔比。之前没有如此雄厚的实力时,我们都敢与他们一争高下,更何况现在?他们若真要挑起战火,我大明水师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涂泽民的声音坚定有力,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张丁征默默点头,心中对涂泽民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大人深谋远虑,学生受教了。”张丁征再次行礼。
涂泽民看着朝他行礼的张丁征,开口说道:“你现在是皇商,提醒你一下,我们大明朝的人是君子,西洋的人是强盗……君子对付强盗,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
而张丁征听完涂泽民的话后,抬起头来,冷冷一笑:“大人,学生读书少,不愿做君子,也想做强盗……强盗对强盗……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