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雁见说,轻轻依偎在旎啸胸膛,感受着那份坚实的依靠。
她轻声细语道:“方才梦中惊醒,心神未定,步出船舱,眼前竟是往昔熟悉的景致。那码头,乃是我儿时随父母多次游玩之地,常乘舟泛游于此,未曾想今日重临此地,却是物是人非。”
旎啸轻轻拍打着她的背,给予无声的安慰,仿佛能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骆风雁稍稍挣脱怀抱,目光投向东北方,夜色中,码头的轮廓若隐若现,勾起她无尽的回忆,“犹记得某年夏日,携幼弟至此,他顽皮心性,非要下河捕鱼,我拗不过他,只得放任。幸得侍卫随行,方保他无虞,否则,那次险些成了悲剧。”
言及此,骆风雁的笑容渐渐凝固,转而化为一声深长的叹息,泪水再次滑落,“谁曾想,那无忧无虑的日子竟成永诀,一夜之间,家破人亡,连幼弟也未能幸免,被无情地卷入火海……”
她泣不成声,旎啸紧紧拥她入怀,只能好言安慰。
月已沉西,山头悄然吞噬了最后一抹月华,夜色如墨,河风轻拂,衣袂飘飘,哗哗作响。
旎啸正欲引领泪眼婆娑、心力交瘁的骆风雁返回船舱,不料,河面之上,一抹身影踏波而至,轻盈如燕,划破夜的寂静。
旎啸瞬间辨认出那疾驰而来的身影正是班远,心中暗自思量,若非紧要关头,班远断不会如此深夜造访。他吩咐上官艺搀扶骆风雁入内,自己则立于船头,静待班远登临。
班远身形一展,宛如落叶归根,悄无声息地落在甲板上,见旎啸已候,连忙躬身施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恭敬:“属下班远,深夜打扰,拜见少庄主。”
“无须多礼了,随我来。”旎啸深知班远此来必有要事,遂引其入舱,亲手斟上一杯热茶,以解其疲惫。
班远似是一路奔波,未及多言,便一饮而尽杯中茶水,稍作喘息,方缓缓道出那紧急之事。
原来,十数日前,班远遵旎啸之命,暗中追踪那常元昌的行踪。这一查之下,竟发现常元昌虽为天火门弟子,但其心并不完全归属于天火门,而是因天火门凤翔府分舵支商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