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哥听到陈建波的话,忽然古怪地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居然带着一丝征询的意味。
大鰋究竟死没死,我确实无从得知。但我清楚地看到,“水鬼荡”的凸弯处垮塌得最为严重,之前“大鰋”洞穴上方的位置至少塌了一大半。
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这种感觉十分复杂,既不是因为摆脱了潜在威胁的兴奋,也并非对“水鬼荡”遭此变故的心痛,仿佛有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如此五味杂陈。
众人围聚在水鬼荡的周边,仔细地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水里有一丝动静,现在连水下还有没有活着的鱼虾,都不敢肯定了。大家眼睛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浑浊不堪的水面,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钱进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水中央扔去,只听 “扑通” 一声闷响,石头没入泥浆水中,激起几圈浑浊的涟漪,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他又分别朝着其他几个位置扔了几块石头,都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异常的动静。
钱局长。老村长皱着眉头问道:现在怎么办?!
现在还不能松懈,根本无法看清水下的情况,那东西到底死没死,谁也不敢肯定。钱进望着“水鬼荡”说道:只有等水里的泥沙沉淀沉淀,再观察一下了。
天色渐晚,经过一番紧急商讨,大家用绳索在“水鬼荡”附近拉出了警戒线,设置了警示提示,然后安排轮流值守,观察情况。
何哥催促着我早点回家,对面的东子和宁文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我带着一丝莫名的牵挂,踏上了回家的路。
还没等我回到家,“水鬼荡”“水鬼”现身的故事就已经传遍了全城,无数人追悔莫及,怪自己没有坚持住,于是又打着电筒半夜去了现场,希望能再看上一眼。
何哥直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老妈和大姐兴冲冲地追问“水鬼荡”的情况,何哥摇着头说“水鬼荡”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也找对岸执勤的人了解过了,他们从那边观察,当时也没瞧见“大鰋”逃跑的迹象。
老村长找人用竹竿测了测“水鬼荡”里的水位,据说,河岸坍塌后,近河岸的位置至少填了两米以上的泥沙起来。他估计,“大鰋”多半是被泥沙给埋在下面了。
两米以上的泥沙?!我听了以后,情绪更加低落了,原来“金窝子”里的金子用力刨刨,就能掏出来。现在几米的泥沙压在上面,要怎么才能拿出来?!
十一假期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10月2日,一大早,我正躲在屋里练棍,就听到老妈在小卖部扯着嗓子喊道:肆儿,快出来,赖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