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法见到三个儿子,周皇后满脸悲戚地对着崇祯施了一礼,语气决绝地道:“臣妾先行一步,在黄泉路上恭迎圣驾!”
“皇后且先去罢,朕稍后便至,待到地府之下,你我夫妻二人再行相聚!”崇祯亦是泪眼朦胧,话语之中满含着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此时,坤兴公主和年仅六岁的昭仁公主正在坤宁宫内,当她们听到外面传来的对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惧。
坤兴公主紧紧抱住年幼的妹妹昭仁公主,疾步走出宫殿。待看到眼前令人心碎的场景,她忍不住高声喊道:“父皇,难道您真的要逼死母后吗?”
崇祯缓缓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身上,但却并未回应坤兴公主的质问。沉默片刻之后,他才沉声道:“国之将亡,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姐妹俩也随母后一同去吧!”
“不!女儿不想死!”坤兴公主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崇祯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向来温顺听话、乖巧懂事的女儿,此刻竟如此大胆地忤逆他的旨意,竟敢当面驳斥他所说的话。
坤兴公主微微颤抖着娇躯,努力让自己激荡的心绪稍微平稳一些,但那眼眶中的泪水依旧在不停地打转。
她深吸一口气后,再次开口说道:“父皇,母后从未干涉过朝廷政事。可是现在国难当头,一个月前,母后就曾劝谏父皇南迁,以此躲避即将到来的灾祸。但那时的您却不置可否;母后还力劝父皇下诏命东海伯进京勤王。如果您当初能够听从其中一条建议,何至今日?”
周皇后那张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庞此刻却流露出一抹凄苦之色,她惨然地微微一笑,缓缓伸出颤抖的双手,轻柔地将年仅六岁的昭仁公主抱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