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想看的更清楚些，结界阻隔，除了这个几乎是靠在结界壁上的人，根本看不清外面的情况。

他眉头大皱问玉猫：“这外面就是人界，为什么这个死人没人前来清理？”

玉猫摇头说不知道。

顾振再问，“尤生门的出口是开在何处？”

“安阳城外三十里。”玉猫一口便道。

其又补充了一句：“是乌龙镇外小河口村的村东头，这边有进安阳的官道，还有一个驿站，送出来的童子便是从官道上直接送去安阳。”

“安阳……乌龙镇？”

顾振脸色愈发沉重，“你看这人穿着，是不是北川军服饰？”

玉猫凝目细看，摇头道：“不是北川军，北川军以红巾束发，士兵的服饰也是以红色为主，这人是穿的灰色衣服，这是五原兵卒所穿的统一服饰。”

“所以是……赵王李令的兵。”顾振十分震惊。

“赵王的五原军卒怎么会死在安阳城外？”

他猛然想起来乌龙镇发生的种种，梁其佑签卖身契，把安阳三千民卖给北夷，乌龙镇首当其冲，早在一月前已经变成一座空镇。

这里在乌龙镇外，又在驿站边官道旁，可以这样理解，便是赵王李令已经控制了乌龙镇周边到安阳的所有路，来给北夷交付这三千民奴隶。

所以上回的乌坦部联姻，赌上三千民性命，真实的情况是李令用联姻做借口前来北川，跟北夷私下接触，拱手把安阳送给北夷换取其它利益。

借着联姻李令跟北夷已经接上了头，这一回借着亚岁节献祭，李令第二次来，表面是主持献祭大典，其实才是真正实施献城卖民。

这外面，如果没有猜错，全部都是李令和北夷的人。

李牧一心的跟着顾振调查祭童，自然疏忽了自己哥哥在背后搞小动作。

这种卖国之事，连李牧都算计进去了。

“怎么打开这结界出去？”顾振试了不能穿破结界，急忙问。

玉猫把手里的信物往前一递，口中叽里咕噜的念了一通，前面“卜”的一声轻响结界开了。

顾振大步走出去，冷峭的气流扑在脸上，鼻端嗅到冰雪的味道。

眼前两面都是陡峭山壁，从中间挤出来一条羊肠小路，三丈外转弯便看不见那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