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凡听到他所说的这句话,眼皮跳了一跳。
听听,这话说得分明就是在往殿下身上泼脏水呢!
他家殿下一没通房二没纳妾,如今不过是想娶妻了,怎的还被冠上“沉迷女色”这一词了?
要他说啊,这词倒是适合大皇子,光是妾室就已收了三位!
赫凡越想越气,脸上挤出笑容,道:“大皇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之前良妃娘娘提拔过一名侍寝婢女,直至那名婢女做错事被赶出太子府,殿下亦是不曾召那名婢女前来侍寝过啊。要说殿下沉迷女色,恐无人相信。”
谢庭萧视线扫向他,上下打量,讽刺道:“莫不是太子喜好特殊,不爱女色偏爱你这等男色?如此,那本皇子应早日将此事告知父皇,省得父皇还盼着太子能延绵子嗣。”
赫凡笑得更为灿烂了,十分淡定地反驳:“大皇子,您这便是在说笑了,殿下近日正有意娶妻,皇上所盼之事,定能成真。”
谢庭萧的面色愈来愈难看,眼神阴狠地盯着赫凡,似要将他的舌头拔掉。
谢景昭真是养了一条好狗,等哪日太子一废,他先让这条狗吠不得一声。
赫凡应完话,规规矩矩,原地不动,没有因他阴狠的注视而感到半分的胆怯。
在此期间,苏桁逸仿佛从未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少顷,他侧过身,朝着坐于轮椅上的大皇子稍一行礼,道:“大皇子,末将之事,仔细思虑过后,想来明日再同太子殿下商谈,亦是不耽误。”
谢庭萧眉间一皱,脸色更臭了。
苏桁逸似没发觉,又转身同赫凡道:“是末将未注意到时辰早晚,明日,末将再寻恰当时机,求见太子殿下。”
赫凡在心里重重地吁了口气。
苏大将军能这般想,那真是太好了!
赫凡深深鞠躬行礼,诚心道:“属下定将苏大将军的话,一字不漏回禀殿下。”
话落,他再一行礼,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道:“苏大将军慢走,恭送苏大将军。”
苏桁逸颔首回礼,转身正要同大皇子告辞,忽地,目光在大皇子所坐的轮椅上停留一瞬,改变主意。
他客气地说道:“大皇子,依末将看,太子殿下应是歇下了,若大皇子不嫌弃,末将请您到府中一叙。”
谢庭脸色极差。
今晚此行,别说是见上谢景昭一面,连这太子府的门他也进不去一步,而后又再三被谢景昭养的一条狗应得颜面无存。
原以为苏桁逸一来,能给谢景昭一点颜色瞧瞧,可闹了一圈,那苏桁逸不过走走样子,根本不像是有事见谢景昭,更像是听了什么风声,特地前来为谢景昭办事。
若只是他一人吃了谢景昭的闭门羹,他大可在太子府门口熬上一夜,等明日一早,即可进宫求见父皇,告上谢景昭不敬兄长这一状。
父皇往日频频提及,手足情义不可怠慢,谢景昭再傲气,也免不了父皇一顿怒火。
可苏桁逸这么一折腾,他若是再在太子府门口不肯离去,反而显得他是刻意为之,倘或被父皇知晓,到那时,谢景昭不仅毫发无伤,自己还得被父皇的怒火烧及自身。
苏桁逸并未即刻回应大皇子的话,神情仍旧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