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娘子呆愣住了,“相公的前头娘子?不是她说嫌一正木讷无趣,跟游商跑了吗?”
大娘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起陈家前头娘子的事。
原来,陈一正从前只是打铁铺子的学徒,因为得长得魁梧,干活很卖力,从不偷奸耍滑,深得东家沈铁匠的赏识。
沈铁匠只有一个独女,便是沈鸳。
沈鸳时常去铺子给老爹送饭,一来二去与陈一正相熟,二人互有好感。
后来,陈一正顺理成章做了沈家女婿。
但他来自贫困的山村,无力在城里置办婚房,本应是在沈家成婚居住的,沈鸳为了照顾他的感受,用嫁妆变换钱银购下了这一套宅子,小夫妻独自居住。
再说沈鸳此人十分热情,总有说不完的话,在门口遇见葛大娘,能拉着她聊上一个时辰。
平时与丈夫在一起也从不停歇,甚至过问丈夫的所有事情,比母亲管幼儿还要面面俱到。
而陈一正是沉默寡言之人,二人在一起时,就如一只蜜蜂围绕着木桩,娘子喋喋不休,丈夫静如止水。
日子就这么过着,后来沈鸳怀了孩子,陈一正接了母亲来照顾孕妇,同来的还有陈一正的妹妹。
从那时候起,陈家经常传出三个女人的争吵声,至于吵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葛大娘只记得沈鸳没有再拉着她唠上一个时辰,见面都是匆匆打声招呼。
后来沈鸳产下一个儿子,家里争吵更为激烈了,葛大娘隐约听到是关于孩子跟谁姓的问题。
满月之后,陈家办满月宴,葛大娘过来喝酒,得知孩子随了母亲姓,将来好继承外祖父的家业。
两人家商议达成一致,第一个孩子随母姓,长大了鼎立沈家门庭。将来生的孩子都随父亲姓陈。
后来葛大娘还通过小道消息得知,陈一正母亲强悍要求沈家赔偿,将这套宅子到了陈一正名下。
日子平静了大概小半年,沈鸳忽然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儿子送回娘家托母亲照顾几日,独自回了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