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磨墨。”
纸张铺展,窦晗落下几笔,吹干后折好。
“谁!”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喝,寒光一闪,菡萏袖剑出鞘,直指黑衣人咽喉。
室内的芙蕖也抽出剑戒备。
黑衣人后退几步避开锋芒,拉下面罩:“是我。”
“宋世子?”菡萏一愣,却仍举着剑,警惕问道:“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宋墨?”窦晗挑眉,没动,只略微提高了声音:“你来做什么?”
“我觉得需要来解释一下今晚的事。”宋墨顶着锐利剑芒凑近门窗道。
“还有在围猎场,我们商谈的好处。”
窦晗看了眼刚写好的信,还是让他进来了。
“五小姐。”
宋墨站在离她五步远,浑身冒着刚沐浴过后的湿润气息。
“今晚的事就不用说了。”窦晗神色淡淡,“我大概猜得出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如今皇帝对定国公之死重重疑点视而不见,英国公看宋墨不顺眼,国公夫人又离世的当下,孤立无援的宋墨只能搞臭名声暗中蛰伏。
她清楚。
心里的不爽也无关男女情爱,只是微妙地觉得不适。
宋墨善于相面知微,更何况窦晗向来不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他一下就知道今晚自己是来对了。
“虽说事以密成,但我相信五小姐的为人。”
宋墨看着她,眼中含笑,“广和楼被我私下买下,今晚的两人都是我的人。这段时间都在书房忙于公务,每晚都睡不踏实。”
“不过……或许今晚能睡个好觉?”
他试探着,还状似不经意地展露了自己微湿的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