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父捏住自己的拳头,信仰石像同步进行动作,那神圣的十字如同天罚一样直接落到远方的阵列之中治愈信徒消灭死亡!但因为这个分神的缘故,死亡之力再次推回,再度将世界完整的一分为二!
“死亡不过是虚无的终结,信仰不过是虚幻的寄托。”
黑白的分界处,沈玉双脚落在了黑白的两边。他的身旁黑白二色正在不断的抵消,让他感受到来自两者的意志。他品味着信仰的信念,品味着死亡的价值,哪怕身体在这种能量对峙下会消散,但这生死之间间隙,却让他格外的平静。
末日的背景下讨论对错都没有意义,只有成功的那一方才能定义那一切。然而,不论是死亡和信仰,带着黑日镣铐起舞的人,会成功吗?
小主,
他从不认为死亡能做到什么,不过是逃避黑日的强大,推波助澜毁灭进程罢了。他也不认为信仰能够做什么,那空洞的信仰二字可以指向那位启示,也可以指向凌驾于众生之上的黑日。
圣父曾经说过一旦启示融合,黑日中的【信仰】,也会真正成为那全知全能的神明——他仍然在强调黑日中的……信仰的极致无非就是融合所有的启示,那也不过是黑日的一部分罢了。黑日只要愿意……
就像奢靡陨落的那么无声无息一样,黑日只要动手,伊甸之门就会给更改成【黑日教】。他一直在思考,为什么自己本能的厌恶伊甸之门的理念,这绝对是末日下最牢固的统治体系。为什么仅仅是从库伊拉记忆里窥探过一眼的第三申城市,却让他格外的认可。
直到现在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
他们讨论来讨论去,满口拯救人类的希望和给与人类的安宁。
死亡无法给黑日以死亡,信仰无法闪耀在黑日之上。
他们甚至都不敢提那【黑日】二字!
沈玉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画面。
那是库伊拉记忆里的一幕。
沈玉抬起那灰色的手臂,眼中早已经没有了死亡君主和圣父,他只抬头看着那轮在黑白分明的世界里格外显眼的黑日。
他仿佛看到了启示在战斗,黑日在翻涌。
他要的,不是启示。
他要的,甚至无关人类。
黄金城也好,南都城也好,新洛城也罢,伊甸园也罢。任何形式的政治任何形式的统治其实都和沈玉没有半毛钱关系,就像第三申城市从来没有准备扩张,从来不会输出意识形态。他们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沈玉的目标也只有一个。
“原来你们都不敢谈论毁灭黑日啊。”
黑与白在瞬间暗淡,但那无关沈玉的话语。在三头怪兽的战场上,英勇的光芒闪烁在混沌之间,愉悦的笑声诞生于危机之中,反叛的利刃挥舞在信仰之上,主的统治凌驾于生死之上!
“一个见到库伊拉就躲避,一个至今为止连羽蛇神都没有讨伐。”沈玉用那灰色的手朝着天空之上的黑日抓去,道:“就凭你们,怎么能战胜黑日,还是说……”
“你们连思考战胜黑日的勇气都没有?”
这就是差别。第三申城市的愿望只有消灭黑日。沈玉面对任何形式的统治也都能表示理解,任何启示的理念也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赞同。
除非,你们能消灭黑日。
否则……
他仿佛看到黑日变成了一面镜子。
倒印出自己的模样来。
快了,快了,就差知晓【自己】的名字了。
他终于要触碰到了自己真正本源的力量,终于要触碰到那黑日中的本体。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视线,只是如今仍然是隔雾看花,但仅仅是窥得一角……
滋滋滋——滋滋滋——
死亡君主看着沈玉,明明始终在注视着,但浑然之间他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回到了大学的办公室里。学生们环绕着他讨论着问题,康复的病人来感谢他,甚至早已经死亡的妻女都出现了。
那是他人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
滋滋滋——滋滋滋——
圣父眼中的画面也已经完全改变,那是的他还是个有思想帅气的青年,他在养老院做义工里听着老人们谈论各式各样的事情,谈论着曾经的黄金时代,谈论着那美好的一切,那心中的梦想。
那是他人生中最为美好的时光。
不对!
圣父忽然反应过来,他连忙后撤了数十米远离了沈玉,那站在中央的此时正在用冷漠的眼睛看着自己,那视线就像是否认他一切的理念。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徒劳的。
“你就是预言中的怪物!”
另一旁的死亡君主同样迅速的远离,他忌惮的看着沈玉,刚才那种感觉就像是想让他温柔的溺死一样。想彻底的抹除他。他终于明白死亡觊觎沈玉的真正原因!
“你自始至终就是那个怪物!”他的神色出现了波动,道:“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拯救而生!你来到这里!只为了敲响那高天之上的丧钟!”
“撤离!”死亡君主立刻下达命令,他的目标是伊甸之门而不是沈玉,再这么交手下去,沈玉会提前觉醒,绝对不能坏了【死亡】的计划!
“伊甸之门撤退!”圣父也高抬起自己的手,他必须和【信仰】沟通,绝对不能在这里折损太多的力量。必须背靠伊甸园,握着那柄钥匙才有可能要获得完全的胜利!
“哎。”
沈玉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两块大陆上的英桀。
却没有直面自己的勇气,那又谈何,直面黑日。
“沈玉!”
身后,伤痕累累的龙凰载着伙伴们正在靠近。沈玉把右手藏在身后,笑着说道:“他们都跑了。不用追了。”
我的身边,本来就有敢于向库伊拉挥刀,敢于向黑日宣战的伙伴。
只差找到仁爱,获得我的【名】了。
这绝非是拯救的启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