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气呼呼地喊完这句话时，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霍尘绝，她也是吃了一大惊，眼中充满疑惑，立马抬头看向了谢晚，“妈妈……”

谢晚伸手轻轻按在了她的肩头，这一刻，眼睛烫得不行。

原来，被自己的儿女保护，是这种感觉。

谢晚突然觉得，从前的万般辛苦，都值了。

而她抬起头来，再次看向程雅的时候，心中那股浊气也在两个孩子护着她的时候一扫而空。

她看着程雅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消失殆尽，看着程雅几欲崩溃的表情，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

她低下头看着两个孩子，轻轻地叫了一声他们的名字，“燕修，元元。”

大宝和二宝立马抬起头来看着她，关切地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谢晚轻轻地摇了摇头，正想说没事，这时，一阵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客厅里响起，抬头一看，居然是霍尘绝抬脚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的脚步声很轻，轻到好像害怕踩碎什么东西，可是又那么清晰，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人的心上。

谢晚和大宝二宝三人看着他走来，三人齐齐僵在了原地。

在众人的注视中，他慢慢地走到了谢晚的面前，那双漆黑的凤眸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他才移开目光，在大宝面前蹲了下来，与大宝目光平视着。

大宝也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大一小，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上，此刻都透着一丝疑惑与茫然。

谢晚以为大宝害怕，便想伸手将大宝拉进怀里，可是她才刚刚伸手，霍尘绝已经抬手将她的手从大宝面前推开了。

谢晚低下头去，放在大宝肩膀上的手微微用了点力。

霍尘绝目光细细地扫过大宝的小脸蛋，此时他的心似乎也是翻江倒海般，有许多莫名的情绪在涌动着，好半晌，他才哑着声音出声，“你——”

刚一出声，喉咙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割了一刀，他顿了顿，才又接着出声，极其温柔地问大宝，“刚刚听你喊这位阿姨作妈妈……小朋友，你多大了？”

大宝目光闪烁着，不知为何这个时候大宝有些不敢与他对视，一下子低下头去，声音闷闷的，“五岁。”

在大宝回答完的瞬间，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慧莲和霍长英脸上甚至浮现了一丝激动，两人互相搀扶着上前了一步，似乎是想走过来，但是又不敢上来，怕打扰到了他们似的，只能紧紧地抓着双方的手站在原地。

五岁……

听到大宝的回答，霍尘绝眸光闪烁得厉害，细一看，他眼眶似乎有点红。

他又顿了顿，看着面前的大宝，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柔些，生怕吓到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