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之上,苏天雷眯着眼睛望着那漫天火光,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欣慰的笑容。那个混小子又立功了,这种近乎疯狂的战术,除了自己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宝贝儿子,还能有谁?火光映照下,敌军营地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喊杀声和马匹的嘶鸣声,混乱已经无可避免地蔓延开来。可惜夜色太浓,视线不够清晰,否则他定要亲自率军杀出,将这场胜利彻底扩大。
"加强戒备!"苏天雷沉声下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所有城门都要严加防范,别让敌军趁乱突入!"
随后,他亲自审问了几名被俘的士兵。在火把的跳动光影下,那些俘虏面露惶恐,支支吾吾地交代着他们的身份。当确认这些人竟是城内宋家等几大世家豢养的私兵后,苏天雷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寒冬腊月的冷风。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冰冷彻骨,"调集精锐,给我把那些世家大族的府邸团团围住。但凡有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投降者,押入大牢候审!"
很快,洛城的夜空中回荡起此起彼伏的喊杀声。那些世家大族的府邸门槛被整齐划一地踹开,精锐士兵们举着火把冲入院内。有人抵抗,立刻被毫不留情地斩杀;更多的人选择了投降,被五花大绑押往大牢。
洛城的大牢很快人满为患,甚至不得不临时征用了几处闲置的库房充当牢房。囚犯们挤在一起,惶惶不可终日,空气中弥漫着恐惧和绝望的气息。
为了安抚日益动荡的民心,苏天雷派人沿街敲锣打鼓,宣读告示。锣声震天,打破了深夜的宁静:"奉旨平叛!诸位父老乡亲们且听:那些世家大族包藏祸心,勾结叛军,意图开城投降。现已平定叛乱,尔等不必惊慌。若有冤屈,可随时呈状,本官定当秉公执法!"
在灯火通明的宰相府书房内,苏天雷的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往日里,那些朝臣们在朝堂上的冷嘲热讽,他可以不予理会;那些暗地里使绊子,阻碍新政推行的小动作,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一次,这些勾结唐天启,意图谋反的行为,绝不能姑息!若不用几颗人头来敲响警钟,这些人只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给暗影卫下令,"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连夜审讯!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把谋反的罪名实实在在地扣在这些人头上。朝中大臣和家主暂且收押,至于那些护院、随从,不用审,直接砍了示众!"
苏天雷深谙"乱世用重典"的道理。至于背负什么骂名,他全然不在意。在这个节骨眼上,若不用鲜血来震慑,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跳梁小丑蠢蠢欲动!
宰相府内灯火通明,忙碌的身影来来往往,汇报声、议论声此起彼伏。苏天雷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连续批阅了数十份文书,案头的烛火已经换了三次。处理叛乱的后续事务实在繁重,方方面面都需要他亲自过问。所幸昨夜的突袭给了唐天启当头一棒,那厮现在龟缩在营寨里不敢轻举妄动,这也让他的压力减轻了不少。
城外,苏大少率领的三千黑甲骑兵如同幽灵一般,在夜色的掩护下不断游弋在肃州军的外围。他们时而在东,时而在西,忽隐忽现,神出鬼没。每次出手都快若闪电,往往等肃州军反应过来时,他们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留下一地的尸首和混乱。这种打击,给肃州军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唐天启为了防备黑甲骑兵的偷袭,特意派出了八支斥候小队,每队十人,在营寨外围布下重重防线。然而这些斥候仿佛是投入了黑洞,八十名精锐斥候,最终只有三人拖着残破的身躯爬回来,其中两人身上还插着羽箭,衣衫褴褛,浑身浴血。能活着回来,已是白玉京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