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退出寝殿,绿柳将花颜手中的针线拿走,推说做戏做全,让她安心歇着。
“便是要装病,为何非要“毁”了容色,若真被有心人传出疫病,那该如何是好?”皇后的人来这一趟令绿柳忧心,刚才强装镇定,现下寝殿内没有外人,便不吐不快了。
“若是寻常病症,皇后娘娘一道懿旨便将我这小小才人宣召去了,如今这样多好,年节前会宁殿再无外人来扰。”
未尽之言,也不必说与绿柳。
花颜这些年甚少有如此放松的神色,绿柳上前握着她的手险些泣泪。
————仁明殿分界线————
杏雨匆匆返回仁明殿,将花颜病容仔细叙完,皇后惊疑之余,听到花颜脸上遍布红斑,心中略微畅快了些,不过转头又命桂嬷嬷亲自去太医院寻太医辩症。
“本欲一箭双雕,唐青婉主仆这两个贱人倒是乖觉。”
皇后暗忖:莫非她们察觉本宫这一胎不妥?“何医正与孙太医近日与会宁殿之人可有接触?”
杏雨静默片刻,摇头答道:“不曾,会宁殿传来消息,先前为纯妃与孟才人请脉的乃是陆太医,陆太医出身南阳医道世家,与临安侯府素无瓜葛。”
皇后轻舒了一口气,但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正要细细思索眉眼间又开始作痛,胸口仿若坠有巨石,直压得她难以喘息。
知雪奉上一盏安神香茗,皇后轻启朱唇,轻抿数口后,将茶盏置于一旁,缓缓侧身躺卧下去。
露薇见状,轻移身形,悄然上前。她素手轻抬,落在皇后头部,拿捏着恰到好处的劲道细细揉捏起来,一举一动皆是小心翼翼,唯恐惊扰了皇后。
“去瞧瞧郭修仪的人可有前往会宁殿探望。”皇后突然睁开双眼,向杏雨吩咐。
杏雨心领神会,轻声道:“是,待郭修仪从会宁殿出来,奴婢便差人将孟才人染了疠气的消息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