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斗法,凡人遭殃。
仁明殿这场风波中,除了郭修容被降位禁足,正如纯妃内心愤慨——宫人何其无辜。
含芳死的悄无声息。
唯有夏儿和春儿,记得她也曾鲜活的在这人世间来过一遭。
春儿生性怯懦,乍闻消息后双腿和膝盖不住颤抖,双手更是紧紧钳住夏儿的胳膊才不至于瘫在地上,“皇后娘娘宫中,被杖毙的洒扫宫女真的是含芳?”
夏儿刚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回想起前几日含芳来会宁殿时劝说她的情形,周身也浸满寒意。
不过她还尚算镇定,安抚的拍了拍夏儿,点头道:“除了她,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侍婢知雪。不过轮到她时,皇后娘娘‘宽仁’,传下话替其求情,后改为了杖责二十,免于一死。”
她们三人同为庆国公府的家生子,国公府遭逢变故后,又有一同在官奴坊长大的情谊。
呜咽的哭声在夏儿耳畔响起,夏儿回过神赶忙唔住春儿的嘴,冷静道:“咱们也无需为含芳悲痛,那是她自己选的路,怨怪不得旁人。”
春儿脸色发白,不由自主的咬紧了嘴唇,闷声呜咽:“若当初在王府时,含芳不一味钻营,与咱们一同伺候纯妃娘娘,也不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夏儿眼神微黯,轻轻叹息一声。
“如咱们这般卑贱的身份,一味掐尖冒头,注定是活不长久的。”
......
皇后小产,郭修容与曲才人相继被禁足,皇上之后鲜少踏入后宫。
沈美人满心期待过后,不禁有些郁郁寡欢,因此便时常去宋婕妤处说话。
宋婕妤已侍寝过两回,每次沈美人来时,她不是在耍鞭子便是在书房静静发呆。二人对坐时,总是沈美人说的口干舌燥,对方却如万年冰山,只偶尔点头回应。沈美人来了两次后,自觉无趣,渐渐地也很少去寒香阁了。
“月环,你说宋姐姐这般冷着脸,侍寝时又会是什么模样?总不能顶着又木又冷的一张脸与皇上......”
月环被臊的满脸通红,恨不得去堵主子的嘴,“小主!谨言慎行,这话若传出去可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