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朕旨意,曲才人私自将纯妃赏赐之物转赐于宫人,罔顾宫规,不敬上位,其心可责,其行难恕。今降为宝林,罚俸半年,禁足三月。”
景明垂首领旨,曲才人也够倒霉的,从王府到后宫,尚未侍寝便遭禁足,而今又被贬为宝林,这辈子若再无际遇已然算是毁了。
纯妃自然不会怨怪花颜擅作主张,反倒心中畅快。
难得见到纯妃真性情的一面,皇上的语气有一丝揶揄,“如此,纯妃的气可消了?”
纯妃伸手从皇上手中捡过耳坠,顷刻间又恢复几分端庄,她道:“多谢皇上,曲宝林此举的确惹得臣妾不悦,耳坠虽不甚贵重,却是臣妾的一片心意。”
“曲家祖上三代皆于翰林院为官,家世尚算清贵,曲仁绍为人正直,治学严谨。明年恩科,朕有意让他与礼部尚书一同主考。”
纯妃担忧道:“此时正值皇上用人之际,既要重用曲大人,不如便将曲宝林的惩罚暂且按下?事涉前朝,若因臣妾之事耽搁,便是臣妾的罪过了。”
皇上微微侧目,清俊的眉眼间染上了点温润的笑意,“孟才人可有话说?”
花颜凝思片刻,轻轻摇头。
迎着皇上与纯妃的目光,花颜缓缓道:“雷霆雨露,莫非君恩所至。若要彰显曲大人之重,何不赐予文房四宝,以表圣心眷顾之意。”
稍作停顿,又补充道:“若能再得赐圣上墨宝,想必曲大人定会不负圣望。”
纯妃听后,抚掌道:“此举甚妙。”
皇上未置可否,不过眼神中暗含欣赏之意。
时候不早,花颜施了一礼徐徐退了出去,嘱咐梦竹等人将外间的节礼收到库房。
景明看着满屋子的箱笼,也得感叹一句临安侯府的豪富,不过再定晴细看,箱笼上贴着签子,多数都是临安等地的土仪,对唐显夫妻的知趣又增一分钦佩。
梅姑姑刚“料理”完小元子,此刻来到外间主事,待梦竹几人将箱笼搬走,梅姑姑将一枚肥肥的荷包儿塞到景明手中。
“小元子不成事,还请景监正莫要放在心上,待明日奴婢让冬瓜做一桌席面,让小元子去向您赔罪。”
景明笑眯眯的收下了荷包儿,顿觉腰间受到的那一脚也不痛了。他不忘将梅姑姑拉到一旁,低声叮嘱道:“梅姑姑能否帮咱传个话,让冬瓜姑娘少放些辣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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