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这一哭,将夏敞哭懵了,也将躲在石头身旁的苗儿吓住了。
她双手紧紧抱着石头的胳膊,呜咽着叫:“二哥。”
石头也是一脸的懵,看到苗儿害怕,还是蹲身将她抱了起来。
马氏抱着李满仓哭了好一会儿,李满仓才喃喃地叫了声:“娘。”
娘?
夏敞这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怪不得香穗拉着他过来的时候那么高兴。
原来他是那个十四岁就代他们爹服劳役的老大。
他故作镇定地紧抿着嘴唇,悄悄走去马氏跟李满仓身旁,他轻轻拍了拍马氏的肩膀,柔声说:“夫人,先带孩子回屋吧。”
马氏这会儿猛然想起旁边还有夏敞,她激动中带着些不好意思,从袖口里掏出一方锦帕擦了擦眼泪,扒拉开夏敞,拉着李满仓就往屋里走。
夏敞愣在原地一会儿搓搓手指头,一会儿摸摸鼻子,一会儿摸摸下巴。
他不经意间瞅了香穗一眼,香穗笑着说:“爹爹,咱们也进去吧。”
“嗯,进去,咱们都进去。”
香穗他们都进屋的时候,马氏正摸着李满仓脸上的疤痕一脸的疼惜,“儿啊,这是怎么弄的?你在外面到底吃了多少苦啊?”
马氏心疼地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夏敞看着心疼,可这会儿他也没有说什么,乖乖地坐去了自己的位子。
香穗拉着岩儿,挨着李满仓坐了下来,石头抱着苗儿坐去了他们的对面,夏敞的下首。
“娘,都是些小伤,不碍什么事。”李满仓看到他娘,一颗担忧的心也落了下来,他娘过得很好,过去十年了,她娘脸上并无岁月的痕迹,反而看起来浸润着富贵。
“怎么不碍事,这么大一条疤,以后可怎么相看人家。”马氏边哭边拿帕子擦眼泪。
香穗感慨她阿娘的脑子太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