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比往年的大,需要的物资也比往年的多,加上北边突发大雪,便是没冻死的那些百姓,自己也没了吃的,哪里还有余粮?”
“北境大军想征粮也征不上来粮,反倒把为数不多的军粮拿去救济了灾民,如今也是自身难保。”
薛侯说着十分感慨。
薛沉鱼和薛夫人薛淮他们面面相觑,都能理解他的惆怅。
今年南边边境倒是暂时安宁了,却突发了旱情,赈灾就消耗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后续的灾后重建,也是需要花费大量银钱的;
西边与西羌的小规模冲突一直不断,物资也不能少。
加上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上一些。木炭棉衣本就紧缺,如今物资已经有些告急了。
不过,这些是军报,刚到盛京,所以民间还没有收到消息。
薛夫人也对今年更冷有一些感触,“今年的炭火确实是比往年要畅销一些,棉衣也比往年卖的多。”
“之前鱼儿叮嘱我要多备些碳和棉衣,以备不时之需,咱们府里倒是不缺,但若是其他人家,炭火不足,一时半会的确实不好采买。”
薛侯闻言惊讶地看着薛沉鱼,“你怎么知道今年冬天会冷一些?”
“我怎么可能知道今年会冷一些?”薛沉鱼面不改色地道,“您没听见阿娘说什么?我是说,以备不时之需。”
薛侯想想也是,他的女儿之前能猜到南方有旱情,是因为商队往来,带来了消息。这次肯定是因为她越发谨慎的个性。
薛夫人和薛沉鱼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薛侯自己就把自己说服了。
随后。
薛沉鱼问道:“阿爹,你说北地雪灾是军报急报,按理说军报的内容是不能外传的。您既然开口了,是不是说明,这消息不是秘密了?”
“是,最多明日,消息便会传遍整个盛京城的。”
薛沉鱼心里突然沉沉的。
……
晚间。
吕先生便派了人过来请他们一家三口。
没有带薛淮和落落,是觉得他们两个是孩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所以,用过饭后,薛侯带着妻女去了吕老先生的小院。
众人见面就是一番寒暄。
吕先生看了看跟在后面的薛淮和薛落雁,有种想放弃的冲动。
“吕先生不必担心,薛淮已经大了,何况他是个读书人,将来是要做官的,得早点明白民生之艰苦。”薛夫人说道。
薛沉鱼也说道,“我们家落落陪我走了一趟岭南,也是见识过生离死别天灾人祸的,她只是年纪小,并非不通人情世故,所以吕先生不必担忧。”
薛侯连忙点头,“对,她们说的都是我想说的。”
他很好地起到了一个应声虫的作用,但在场没有一个人觉得他这样做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