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对着薛沉鱼行了一礼,然后退下了。
薛淮暗暗松了口气:果然还是阿姐的名头好用。
等福伯打着灯笼走远了,薛淮才进了暖阁,里面都是姑娘,就他一个少年带着个书童。
换做其他人怕是怪不自在的,但他一点没有觉得,还往薛沉鱼和薛落雁中间挤。
“男女七岁不同席,你在这挤来挤去的,成何体统?”薛沉鱼一块绣着青竹的帕子甩他脸上。
薛淮不以为意,反而往薛沉鱼这里凑了凑,“阿姐,我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那个“说”字还没说出口,薛沉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自己想给钱福伯就直说,少打我旗号拿我当幌子。”
薛淮瞪眼:“你怎么……”知道?
“你兜里一直揣着那么大包银子,谁也没舍得给,看见福伯过来就两眼放光,而且刚才福伯在门口,还朝我行礼,做的这么明显,不是傻子都看出来了。”
薛沉鱼语气无奈。
说完,屋里大大小小十来个姑娘异口同声道,“对呀,我们都看出来了。”
薛淮:地上怎么没条缝让我钻进去?
这样的尴尬瞬间,大家都险些忍不住笑出声来,但看在薛公子的面子上,都忍住了。
但薛淮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早早就找了个解手的借口溜走了。
薛沉鱼:尿遁嘛,知道了。去吧去吧。
这孩子自然是一去就没有再回来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薛沉鱼和一群丫鬟说说笑笑的。
薛落雁提议:“每个人都说一说自己家乡特别的习俗,特别有意思的,本姑娘有赏。”
这话一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玉竹是侯府的家生子,何妈妈就是薛夫人的陪嫁丫鬟,亲爹在她小时候就没了,她从小是在京城武安侯府长大的,哪里知道家乡在何处?
而夏荷原本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没了生路,家里便把她卖做奴婢。她这样少小离家,能记得多少家乡事?
秋华也是家生子。
玉梅更是穷人家孩子,如今从十三岁,已经被辗转卖了好几次了。
翁雪梅算是好的,但她的生长环境可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大家面面相觑,总感觉大过年的说这些有些不太对劲。
“不拘什么习俗,落落想听,你们就给她说说。”薛沉鱼缓声笑道。
她一开口,大家有了方向,就知道怎么开口了。
一个一个饶有兴致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