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捕头所言倒也在理,依老夫之见,当下还是尽早回城方为上策。”
陈都尉冷不丁被人打断了话头,本有些愠怒,待循声瞧去,才发现说话之人,原是那一直闭目养神的老术士玉衡子。
于是,刚板起的脸立时又缓和了稍许。
“老先生此话怎讲……?”
玉衡子抬手指向前方,那儿正是燕岭镇的方向。
“此地死气冲天,大有席卷蔓延的势头,如今又死了这许多百姓差役,如果不及早离去,恐怕我等尽数会陷在这儿,老夫年岁大了,死了倒也无妨,只望大人能够早些返回城里,搬来援兵,莫要让这灾祸扩散呐!”
哐当。
却是陈都尉失态之下,踢翻了脚下瓦罐,立时将炖煮的汤水洒了一地。
他却顾不得这些,急忙拱了拱手,郑重行了一礼。
“莫非先生知晓这尸祸根源?!”
岂料。
老术士却摇了摇头。
“老夫哪有那般通天彻地的本事,不过是当初瞧出了些许端倪罢了,可到了眼下,灾祸已经酿成,老夫不过会些个戏法的游方术士,于此灾祸也只有听天由命罢了。”
此番话恰似一柄重锤般,狠狠砸在了陈都尉心上,一时让他的心绪剧烈震荡起来。
他神色变换不定。
“难道…就没了别的法子?”
老术士垂目不语。
陈都尉脸色愈加难堪,可忽地似想到了什么,眸子里迸射出一抹光彩,急声道:
“不知纯阳子道长…?!”
“哎!”
老术士叹了口气,慢吞吞将自个儿的干瘦身子从地上撑起,神色间带着些许忧虑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