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坦然。”

闻妤这么一问，埃尔瞪大的眼睛很快恢复原样，对郑毅的同情中又加深了几分敬佩，不止是对郑毅能力的敬佩，更有对郑毅心态的敬佩。

郑毅妹妹的死是郑毅心中的恨，是郑毅心中的怨，昨天小妤什么也没为郑毅解释，就把他留下了。郑毅想要融入进去，必须依靠自己的口去讲述，虽然只是要求他实话实说，但其实和揭自己的伤疤没有两样。

没想到郑毅竟然能如此坦然，他的眉宇间不见半点伤神。

埃尔忍不住出声询问：“不觉得痛吗？”

说完，埃尔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啊！那个……”

郑毅没有半点被戳中伤心事的样子，反而朝埃尔温柔一笑：“不。我并不会因为一次次提前过往而伤心，反而将苦难说出来会让我感到高兴。他们越仔细聆听就越同情我，就越会为我求情。我为妹妹报仇的机会越大。”

那笑容像是在宽慰埃尔，但也像是在宽慰他自己。

怎么能不痛呢？

机械心脏也能体悟到人类对于失去亲人的痛苦。埃尔撇过脑袋假装看货架。

说这样的话，心里真的有底气吗？

闻妤也不戳穿郑毅，假意调笑：“你倒是会利用自身优势，好好干，我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