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牧想要出其不意驱驰安格鲁的意念,然而安格鲁毕竟不是清风,并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范,饶是如此,也觉得脑海中像被麦芒猛地扎了一下,刺痛难忍,身上不禁打个冷战,恐惧渐渐蔓上心头。于是,一面接着博文的杀招,一面向后面退去,趁其不备,虚晃一招,深吸一口气,钻入毒瘴之中。巴林等人正仰头眼巴巴地等着,见“掉下”个大的来,喜不自禁,举刀霍霍,等着报仇雪恨,然而直到那人靠得近了才发现,那人并不是“掉下”,而是“飞奔”过来的,他们刀还没落下,脑袋已然落了地。巴林在众人身后,吓得一头抢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不敢动弹。安格鲁自然是不敢恋战,从巴林身后掠过去,飞走了。
博文等三人见杀退了安格鲁及白楠等人,才放下心来,转头去寻新党众人,却早已不见了踪影,问二人道:“可曾注意他们逃到哪里去了?”利德二人皆摇了摇头道:“只顾着与那几个对战,并不曾注意。”博文道:“想是又躲进山洞里去了,我们去找找。”利德却摇头道:“他们放了这一阵毒气,想必是早有准备的,莫不是钻进毒瘴下面去了。”仇牧也道:“二哥说的有道理。”
博文问仇牧道:“方才与那些新党之人对峙时可曾读出他们的记忆来?”
仇牧道:“我倒是看了个遍,那朱厌乃是玄算子一个人藏起来的,其余弟子都不知道。”
博文道:“可能看出藏在了何处吗?”
仇牧摇了摇头道:“看不出,不知那老头用了什么妖术,明明是没有半点修为,却又叫人看不透彻,脑中混混沌沌,读之如堕云雾中!”
博文道:“难道他已至化境不成吗?”随即苦笑着摇摇头,道:“若果真到了化境,又何必与我们费这些口舌,更不至躲躲藏藏。还是劳烦贤弟以驭念术探一探他们现在何处。”仇牧闻言,便将意念之力放出,先是对着下面的毒瘴探了探,果见有人,读其念,才知放起这毒瘴的原委,对博文说道:“放这毒瘴的并不是玄算子他们,而是上胡残军,为的是报灭国杀身之仇。”再探,便寻不见其他人了。
博文问道:“你这意念之力能够探及多远的距离?如今又能同时控制多少人?”
仇牧道:“我方突破第三个层次不久,探及距离不过百十丈。至于控念,也仅能够控制那些修为不及我者。况且,功力火候尚浅,不能圆满持久,方才擒住清风乃是趁其不备,对他施以幻象时,众人表情不能自然变化,且还出了纰漏,叫他从幻象中自省。”
博文为难道:“这茫茫大山,到哪里去找他人呢?”
仇牧道:“不如再将山烧起来,看他们还藏不藏得住。”博文点点头道:“也只能出此下策了!”正商量间,听见身后有人飞来,转头去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老相识——石三。
原来石三自布袋口出关后,便直奔白勺谷,正如他所想的,如今的白勺谷已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被他们侵占了领地的飞禽走兽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空谷幽僻,唯有啼鸣。他又进到化龙涧中,见那湖中水虽早已注满,却是混沌不堪,没了往日墨玉一般的颜色。湖边上竟然有几个人在忙碌着,用木桶从中盛水,灌到水车之中,一车一车的向远处山中送去。石三疑惑不解,便落下来,上前打听到:“你们这是做什么?”那几个弟子见来了生人,自然十分警觉,却又不敢招惹,只能壮起胆子,没好气地驱赶道:“这里是禁地,你是怎么进来的?快快出去!”
石三见说不通,便略一施法擒住一个,余者皆四散而逃。那弟子吓得抖若筛糠,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爷爷饶命!”
石三装出一副恶狠狠地模样,道:“快说,你们运这水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