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秀眉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阿平赶忙上前几步,微微躬身行礼后,轻声询问道:“夫人,您有何吩咐?”
叶芸宣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开口说道:“夫君此去交办差事已然过去了数个时辰,如今这天色眼看就要变黑,可他却仍未回来寻我们。我实在放心不下,总觉得他可能会遭遇什么不测。这样吧,阿平,你速速前往城中各处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是否有关于夫君的情况或者城里是否发生过什么异常事件。快去快回,莫让我久等,我真的很担心他。”
说罢,叶芸宣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
阿平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急忙点了点头,郑重地回应道:“好的,夫人,请放心!小的这便立刻前去,还请夫人在此安心等待。”
话音未落,只见阿平迅速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眨眼间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一头扎进了那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街市之中。
不得不说,还是当初叶芸宣的父亲深谋远虑啊!他深知出门在外办事,身边若能有一个腿脚勤快、机灵可靠之人帮忙跑腿传话,那办起事情来可真是事半功倍。
这不,如今有了阿平这么个得力的帮手,想要打听什么消息自然也就容易多了。
倘若今日只有叶芸宣孤身一人上街去探听消息,恐怕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才能有所收获呢。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阿平终于气喘吁吁地赶回了客栈。
此时的他,满脸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奔跑竞赛似的。
但即便如此疲惫不堪,阿平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兴奋与急切之色,显然是带回了重要的消息。
一见到叶芸宣出现在眼前,他连一口刚端起还未来得及送到嘴边的茶水也顾不上喝,便急匆匆地开口说道:“夫人啊,小的总算是打听到了消息。就在今日,在那鼓楼东街之上,确确实实是发生了一桩大事儿呢!据说,有那么一个人,竟然拿起一块大石头狠狠地砸向了在街上缓缓行驶着的一辆进士老爷的马车。这一下可不得了啦,直接把那辆华丽的马车给砸得侧翻在地,那位进士老爷也因此受了伤。这不,五城兵马司的官差们将这个肇事者给抓了起来。夫人您说,这个人会不会就是咱们家的少爷呀?”
叶芸宣一听这话,原本白皙粉嫩的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满是惊恐与担忧,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镇定一些。
过了片刻,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的阿平吩咐道:“阿平,你赶紧去准备一些散碎银子来。不管那个被抓走的人是不是夫君,咱们都必须得先去牢房里探个究竟才行。”
“夫人,您可是金枝玉叶、娇贵万分的大家闺秀啊,像牢房那样阴暗潮湿又充满污秽之气的地方,实在不是您应该去的呀!依小人之见,不如就让小的前去牢房那边打听打听情况也就罢了。”阿平一脸恳切地劝说道。
然而,叶芸宣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不行!牢房里面的那些复杂的人情世故,你未必能够应付得来。这件事情关系重大,还是由我亲自走一趟比较妥当。你只管跟着我一同前往便是。”说话间,她的神情越发显得焦急不安起来。
阿平闻听此言之后,没有丝毫犹豫,动作麻利地从钱袋里取出了一些散碎银两。
然而,稍作思量后,他又觉得这点银子可能不太够,于是又伸手探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了几张银票,仔细确认无误后,将它们紧紧地揣进怀里。
做完这些,阿平和叶芸宣不敢有片刻耽搁,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五城兵马司的大牢门前。
望着那厚重而威严的大门,叶芸宣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想要借此平复一下内心紧张不安的情绪。
紧接着,她鼓起勇气,缓缓走上前去。
只见她轻启朱唇,声音轻柔婉转地向门口站岗的官差询问道:“这位官差大哥,不知您这里今日可曾抓捕过一名在街上用石头击打马车马头之人?”
那牢头原本对今日陆子冈所说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随口胡诌罢了。
此刻见到真有人前来问询,心中不禁泛起一丝诧异,但他还是强忍着不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与叶芸宣交谈起来。
毕竟,这京城里达官显贵众多,稍有不慎就可能惹祸上身。
衙门老爷若想得罪什么人那是他的事情,像自己这样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吏,实在没必要去招惹那些权贵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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