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首还没来过京城呢”,这是北湖坛坛主郭文光站在十珍坊的三层雅间窗口远眺京华胜景的暗叹。
只是这声暗叹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份争权夺利的炙热。
郭文光年近四十岁,身材修长,微须,肤白容俊,秀才功名出身,因饮酒迷乱色心大起奸污了自己好友之妻,事发后被座师一道实名诉状送到州府削了功名。
见功名被夺,他一怒之下深夜借悔过拜会之机将座师一家十余口人惨杀凌辱,以易容术改头换面远遁别郡,后被弥勒会吸纳。
短短五年,不仅邪道修为一日千里,连钻营权力也没放下,从一小小外围帮众一路升到香坛之主,身为坛主,下辖几百号人马,一时“功成名就”,呼风唤雨,甚是得意。
如今不惑之年却容貌年轻,多半是这一身邪道功法之功。
凭借一副好面貌不知哄骗多少良家女子,奸淫凌辱,坏事做尽,不胜枚举,有弥勒会的大伞罩着,屡屡逍遥法外。
这醉生梦死,颐指气使的日子比那憋屈的过去潇洒多了。
什么狗屁尊师重道,勤学苦读,悟圣贤至理文章,养浩然之气。
我呸!
郭文光暗暗感受着浑身澎湃真元,举手间摧枯拉朽的威力,一介书生有啥了不起的。
落日余晖,夜幕临近,华灯初明。
雅间内只有他一人,满桌珍馐只剩狼藉,这一桌酒席也就三百两银子的开销,毛毛雨了。
“来人,备车。”收拢心神的郭文光将壶中佳酿一饮而尽,轻声唤来亲随。
今天是进京的第一天,先来犒劳下肚肠,再安慰下佳人。
饱暖思淫欲,古人诚不欺我。
酒足饭饱后该去无定河畔去去火气了,待浑身舒坦了再商议正事不急。
。。。
能在京城混得可以的哪个不是人精,想打梅园至宝主意的人不在少数,也没听说谁出手的。
麻子还待家里“静候”不速之客呢,四五天儿了没见人伸爪子,心里竟敬佩起黑冰台的威势来,手段了得啊。
真巧了,应了梅老三的请,携礼回谢下卧虎丘几位,免得人家小觑自己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