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残铜炉还是街坊一匠铺师傅想省劲儿给城西一位富家员外打制祠堂所用香炉的“偷工”之作,那师傅有信心修复后的铜炉跟新打的香炉一样,一般人看不出来。
毕竟新打的话费工费料费工夫,哪有修复来的快,其中赚头太大。
若不是时不时由芸娘前去招呼一二,这新开一年的杂货铺子指不定要倒在观棋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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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因京郊几处庄园被抢掠,京兆府,黑冰台都盯着城郊的庄园和无定河畔的妓寨,忽视了河寨。
河寨那边出事了,总是在死人。
本来河寨常有藏污纳垢之说,称一句京城的毒瘤不为过,死上几个人不是甚事,都知道无定河的肥鱼不能吃,那是吃死肉的,不至于大惊小怪。
但一连数日死得人多了,就是问题了。
河寨五大地头蛇即使严厉斥责各堂口收紧人手提高警惕,还是挡不住每天有人失踪有人浮尸于河。
即便是几位供奉出手还是一头雾水,蹊跷,此中定有猫腻。
事儿大发了,几位行首内心略慌。
又不敢求问那身形无踪的五爷,说白了,即使河寨死光了也不会引起五爷大怒。
再这么恶化下去,五大行首就要不顾江湖规矩“检举”弥勒会会众的行踪了,没错,弥勒会有不少人手藏匿在河寨之中躲过衙门的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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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出去玩了一天不够痛快?”
临近傍晚,燕小旗大志才回到梅园,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被正撸猫的麻子瞅见。
“我们去找独眼玩,可是没找到他人,问了好几个伙伴儿都没信儿。”燕小旗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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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寨那边同大志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伙伴中就数独眼有个性,生在长在这污水横流污秽呛人的窄街暗巷,独眼儿是出了名的有担当有公心的“大哥”,遮护着十几个年龄不大的孤儿幼童于世态炎凉中艰难求生存活。
而麻子提议的用磁石吸河沙中铁砂积少成多卖钱的主意就是托大志给独眼儿提的,敬佩他的为人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