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辰才浑浑噩噩的动了动,僵硬的扭扭头,直勾勾看向门口,然后抬脚,走出了自己的卧室。
卧室内凌乱的床铺上,零零散散放着一些现金。
那些是姜辰这些年来自己在外挣的钱,零零总总也有小几万,一直被他存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密码盒锁起来。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想在离开前将这些钱一分不少全拿出来留给母亲,感谢她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但是现在,他只觉得无比讽刺,根本不想再看到那些钱。
他在母亲宛若魔咒一般常年不断的诉苦和怪罪中活了七年。
自从七年前父母的感情在婚姻的零零碎碎和柴米油盐中耗尽,撕破脸面在法庭上大闹了一通,他跟着因为打官司失败不情不愿收下自己的母亲开始,就一直如此。
听着妈妈每天无止境地咒骂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的爸爸,再看着妈妈每隔一年两年就跟不同的男人坠入爱河再步入婚姻,最后又难看分手,这样的生活,这七年他每天都在经历。
前面那十年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仿佛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他根本没有温文尔雅年轻英俊的生父亲,也没有虽然傲娇但是很爱他的母亲,那都是他痴心妄想臆想出来的幻境。
十年幻境。
一夕结束,接下来他的人生,便是看不到尽头的永夜。
两分钟后,姜辰像行尸走肉一样站到一间卧室门前,右手紧紧攥着一把剔骨刀,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卧室门。
门内源源不断传来女人甜腻的呻吟,像浪潮一样一浪高过一浪,一声大过一声。
生怕门外的姜辰听不到似的。
姜辰知道,她是在示威。
呵。
姜辰终于忍不住的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讽刺至极的惨白笑容。
真可笑啊。
这居然是一个母亲做出来的事情。
简直连最下流浪荡的风尘女还不如。
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