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不是勾走了他的魂魄?”
朱檀差点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大爷,你别说了行不行?
我已经被吓出病来了。
杨大人大喜,吩咐下人送了十两银子过来。
“朱檀,你画十张,邢捕头,你将这张照片贴在上面,一定要将他抓起来。”
朱檀首先担当起了人体摄像机的角色,这次则扮演起了影印机的角色。
十张画像,就连杨先生都被吓了一跳。
那些画像,就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没有任何区别。
“朱檀,你就别回去了,我可能还需要你的画技,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吧。”
提供食宿?
太好了!
母亲不必为我的饮食发愁了。
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呆在了官府,倒要看看,有没有人能抓得住他。
来到安陆之后,几次差点被堵死,他甚至不想再做体力活,改做高档生意,可每隔三个星期,就有九个人要挨饿,大明的生活,实在是少之又少!
有白面包,有鸡汤,也有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朱檀的唾液很快就流了出来。
他咧嘴一笑,咬了一口后槽牙。
朱檀这几日只吃了三个烙饼,腹中无油,饥饿得眼睛都模糊了。
一顿丰盛的饭菜下肚,让他感到十分的惬意。
他像葛优一样往后一仰,一动也不愿动。
一个丫鬟在一旁整理着桌子,忍俊不禁。
朱檀看似纤瘦,但一餐能抵得上她每日三餐的分量。
另外一个丫鬟盯着她,端着一杯热茶放在她的面前。
“客官,喝茶!”
朱檀一饮而尽,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给吐出去。
和他印象中的绿茶完全不同。
除了茶之外,其他的“佐料”也不少。
那味道实在是太刺|激了,让他的舌头都是有些承受不住。
“两个姑娘,你们可听说了?”
朱檀无事可做,便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一个农夫在开垦荒地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大陶罐,他召集村民,把陶罐搬到了田里。
一揭开盖子,他就愣住了,里面装着黄色的马蹄黄金。
于是,他便让村里的两个精壮汉子,将那罐子原封不动地带到了里正那里,让里正定夺。
他将那只黄金罐子小心的收了起来,打算明日去府衙交上去。
第二天清晨,离便去查看马蹄金,却发现罐子里放着一堆黄色的泥土,形状像是马蹄金。”
“这下李大人可惨了,他的后院丢了三百枚马蹄金,是不是要负责?”
“是啊!不过杨先生说,他并没有偷东西,只是中了奸人的计。”
朱檀一想也对。
在大明,李正虽然不是当官的,可也是个实实在在的人。
金子固然诱人,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没必要拿自己的脑袋去送死。
“这位农夫是如何见到小偷的?”
“地里的人都是邻居,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十有八九是小偷。”
丫鬟转移了话题。
“你这一副让我叔叔魂飞魄散的画作,栩栩如生,宛如真的一般,你能不能帮我临摹一下?”
朱檀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少女。
竟然是那位大客户的侄女。
大概是因为她跟杨先生打了个招呼,所以他来了一趟。
这一看,果然如此。
朱檀想着自己能够有饭有房,还有十两的额外收入,全是因为这位姑娘的引荐。
她立刻站了起来,开始为自己的丫鬟画像。
“灵魂被吸走,你就不怕了?”
两刻钟之后,朱檀便将绘好的画像交给了少女。
“不就是一副图吗,吓成这样了?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姑娘很喜欢这幅画像。
那姑娘胆小,看了看画像,又看了看自己的朋友。
眼中满是惊恐,转身就逃。
朱檀一打听,才知道少女名叫阿秋,如今已是十四岁。
阿秋不是府中的丫头,她只是个厨子,专门为她准备食物。
确切地说,厨师是她叔叔,她在旁边帮忙。
这位杨先生,就是县里的县令杨忠,跟里正是世交。
难怪他费了这么大的劲,还了里正一个清白。
朱檀并不认为这件事能够查明真相。
大明也有一套路引系统,就像是身份证一样,但要根据地图寻找嫌犯,却是非常困难的。
果然如此,朱檀便从阿秋的嘴里得知案情毫无进展。
这件案子已经引起了武昌府的注意,他们认为里正犯有盗窃罪,要审问他。
这位里正真是倒霉,吃饱了撑的往自己院子里搬黄金干什么?
这下可真是百口莫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