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老爷……要成亲了,松姑娘。”
山寨里的一处角落刀疤脸,来回走动,左思右想觉得这样不对又重新说了一遍。
一个书生打着哈欠坐在石凳上,给明日学堂的孩童备课。
课备到半路,就被刀疤脸从房间拉了出来,鬼鬼祟祟的跑到这里听他说这句话。
从来这里到现在,书生已经听了不下百句。
“阿刀,我看你念念叨叨半天了,这事有必要这么小心吗?”
刀疤脸一听不乐意了,两手一耸:“诶,高先生您这就有点没意思了,我拉您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个的。好歹是京城来的,怎么就不知道这其中的……”
刀疤脸搓了搓手指,暗示这其中不可言说的人情世故。
“先生你来的晚,可是不知道当年江城发生的那茬子事儿,松姑娘可差点和杨家老爷成亲啦!”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杨家老爷是女子吧?”
书生默默合上了书,指尖饶有兴致的在书上点来点去。
刀疤脸那时还没进山寨,在人群里看着杨期元和张之淞站在一起,他从未觉得两个女子会如此般配。
“那可不!松姑娘和杨家老爷,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两人坐在巡游的车上,花瓣飘落……”刀疤脸说着,还闭上眼回忆起数年前看到的那一幕美好。
“她们呀都是一起长大的,乡里乡亲的……也没人说些什么。当年啊,我可差点吃到了她俩的喜酒了!”
刀疤脸神色一暗:“不过……”
“不过?”
书生挑了挑眉,有些不快,被谁搅了?
“哎呀就是江城里的那些商人啊,给松姑娘造谣说、说、说她不干净什么的……还说松姑娘不知廉耻和高家少爷来往后,又攀上当时还未及笄的杨期元。你你你你说,这不是胡扯吗?”
刀疤脸一想就被气,尽管那件事过了很多年,但只要一想起来,就没由的让人来气。
“那高家少爷自己去纠缠松姑娘,人松姑娘搭都不搭理他,还有松姑娘和杨家老爷打小一起长大,这情分在那里,还用得着高攀吗?我看就是他们那些商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生怕自己少赚一个子!”
越说越气,刀疤脸差点忘记正事,可书生还没听够,先前在京城的时候,他最喜欢听的曲便是《怜香伴》,被逐出京城原因无他。
书生闲来无事写了长公主和皇后的话本,被人发现了,幸好老师给自己求情,否则这脑袋也不会好端端的留在脖子上了。
“诶,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刀疤脸不耐烦地拍手,重新整理自己准备看怎么告诉张之淞那件事——杨期元要成亲的事。
“不说啦不说啦,说来就气,我还得去准备准备和松姑娘说这事,没空!”
书生听到高潮心痒痒,眼珠子一转,拽住刀疤脸的衣服。
“哎呀好哥哥,就说说嘛,要不你告诉我后面发生什么了,我待会儿教你怎么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