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这是答应了?”
“嗯,我们之间早有过合作,他得到了数据,我得到了力量。你知道怎么和他说吧?”
“知道。”
对不住了阿散,但那是你可以成神这机会,掉下去的时候我会接住你的,我知道你很想成神,很想有一颗「心」。
人和人偶并无本质上的区别,你就是人。你自从降生之初就已经是人了,因为你不彻底,你不单单是为了承载神之心而活,因为你会在睡梦中留下眼泪。
……
你是恶,也是善。
是他让你成为如今这般模样的,我知道。但他是我的家人,我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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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流浪者角色故事 |“不彻底”,正是你生而为人的证明(来自万能的浏览器)
一、人偶的悲剧:乱世轮舞
人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意义便是服务于其制造者。起初,雷电国崩只是为了承载雷神之心而诞生。因此,对于他来说,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不能很好地实现影的目的,或者因为性能落后而被新一代产品替代。在流浪者PV中的那名锡兵,它能否继续存在,全凭其主人的喜好,因为这是它唯一的功用。在我看来,国崩悲惨的命运不是从他被抛弃、沉睡在借景之馆中,而是从他苏醒之时开始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被本来应当服务的对象所抛弃,只能漫无目的地在世间流浪;不仅如此,作为一个人偶,他不像凡人那样受果腹、战争、疾病这些与生存有关的问题困扰,不受亲情的关怀与牵绊,所以,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的意义都被消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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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个体没有办法从自己身上找到存在价值的时候,他人自然而然成为了显示自身价值的载体,就像我们只有通过镜子的反射才能够看到自己的模样。刚来到踏鞴砂,国崩显得格格不入,人们只知道他是一位有着华美衣饰、不知姓名的倾奇者。但后来,倾奇者与桂木在月下欣然舞剑,在踏鞴砂遭遇危难之时决意前去鸣神大社求援,悉心照顾遇难矿工的孩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自然是为了桂木,为了丹羽,为了踏鞴砂的同伴,为了遭遇相似命运的同类,似乎只有这样,自己尚有留存于世的理由。
旅行者在大巴扎与流浪者相遇的时候,他在给水果摊老板干活,却不收一分工钱,只是因为老板让他上了避雨的车。在这里,流浪者和老板的行为逻辑就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作为普通人的老板卖水果是为了赚钱,赚钱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流浪者给老板打杂,表面上是因为老板帮助他躲雨,但细究起来是没有道理的,老板表达出了类似的困惑:“不奇怪吗?没有目的地的人,又何必在雨里赶路呢?既然不赶时间,又为什么冒雨走在野外?”
流浪者本就不需要在雨中赶路,也就不需要躲雨,既然如此,又何必上老板的车,然后还要帮他忙呢?所以,我认为因果其实是相反的:是因为流浪者想要通过帮忙来确认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需要在雨中赶路,来求得一个回报他人的正当理由。从水果摊老板与流浪者的对比中可以看到,对于凡人来说,绝大多数的行为都是由自我驱动的,但人偶天生就不需要做任何事情,所以他的所有行为都只能由他者驱动。对于缺乏自驱力,或者说主观能动性的人偶来说,所有看似正常的行为都经不起推敲,都是试图向人类靠近的拙劣的模仿。
作为国崩以及旅行者在大巴扎初次见到的人偶,他比普通人更早地面临存在主义危机,而不谙世事的他只知道不断让他人占据自己的生命,以此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和欲望的空白。这是第一阶段人偶与人之间的对立。
二、成神的动机:夜中飞鸟坠于三段
为什么三次背叛对于国崩来说那么刻骨铭心,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以至于他走上了成为散兵、成为神的道路?第一个原因,就像第一部分说的那样,他者在国崩的生命中占据了太过重要的位置,而每一次他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背叛。第一次背叛夺去了他生命本来的意义,第二次背叛夺去了他对人的信任,第三次背叛夺去了他对人的期盼。茕茕孑立于人世,却不相信,不期待,如此一来,只能寻求“超越”。
可我们不禁要问:国崩在踏鞴砂遭遇了背叛不假,但这并不意味着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坏的,他因为三次背叛而觉得所有人都不可信,是不是有失偏颇了呢?这就要谈到第二个原因,也就是人偶内在的纯粹性。人偶就像钟摆的两极:要么全然为某一个特定的目的服务,要么被弃置,不管不顾;要么被意义填满,要么毫无意义。前者如同现在的雷电将军,后者就如同当年的国崩。所以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何从国崩到散兵,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那么极端,因为在他的观念里根本没有中间和灰色地带:如果没有办法靠近人,没有办法成为人群中的一员,那就彻底摒弃人的一切情感,仅仅留下憎恨,但他不知道,或许知道但不想承认的是,人有可憎的地方,同样也有可爱的地方。
同样,在世界树内部了解到真相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于是他宁可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而不去想想是否有偿还和修补的可能。在抹除自己之前,散兵对旅行者这样说:“说起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