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自比确实不明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鲁伯特突然噗嗤一笑。
“别害怕,克伦威尔。”他做了个“老天在上”的手势,“公爵给人的感觉太捉摸不透了,同为新教教徒,我认可你的猜测。就像那句老话说的,如果一个人过于明智,得到的就不是称赞而是恐惧了。”
“说到新教,殿下,你作为新教教徒,为什么会选择加入天主教阵营?”克伦威尔掐准了时机,将内心的疑惑说出口。
“你应该知道简·格雷是新教虔诚的教徒。”鲁伯特有些憔悴,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她因此不被承认。玛丽陛下的屠杀······这都是宗教带来的灾难。”
“哈······宗教的问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但我无法理解,我知道您崇尚正义,而且查理并不是一个好君主,我认为您应该有自己的判断。”
“这是血缘关系上不可避免的情况,它的重要性在宗教和正邪关系之上。”亲王难得说出不符合他性格的哲理,“这就像有两个人格在我脑袋里打架,我必须在这之中求得平衡。”
克伦威尔在咀嚼这句话时,他又突兀地说道。
“但公爵,我们可以下手。”
即便习惯这位亲王的雷厉风行,克伦威尔还是没有追上他跳跃的思维。
等过了几秒钟,克伦威尔哭笑不得地回答:“公爵可是你们的靠山。”
“但她并不向王室效忠,她只会对自己家族献上忠诚。”
“哎呀呀,英格兰王室特有的利己主义么?”克伦威尔说道,勒住他的马,“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展露刚成年的鲁莽和胆大呢。”
亲王指挥坐骑掉了个方向,使自己正对提前停下的克伦威尔。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我四十五,所以你得听听你长辈的意见。”克伦威尔说,“你的鲁莽迟早会害死你,甚至会搭上你那些忠诚的骑士。特别是对于公爵,我们必须要从长计议,但凡出现一个失误,她都会发现。按照她的性子,她会把一切不确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到那时候,我有很大把握她会用我们都想不到的办法除掉我们。”
气愤的鲁伯特几次想张开嘴,但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最后只能不忿地选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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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么对付公爵?”最后他说道。
“放着不管。”克伦威尔耸了耸肩,“她目前只是在为你们出谋划策,圆颅党的实际敌人是王室,我不希望我的什么行动惹恼了她,那时候议会想要胜利就真的太难了。”
“这句话我同样想要送给你。”他看着低头不知想什么的鲁伯特,“她是不错的帮助,对于你们现在意义重大。”
“没有她我们也行。”亲王再一次暴露了他尚未褪去的鲁莽——意气用事。
克伦威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不打算发表更多的看法。
“回您的纽瓦克去吧,殿下。”他调转马头,留下耐人寻味的空当,“这是作为长辈最后的忠告。”
他搭起弓箭,只随手一松,一只山鹬便从附近的灌木丛上跌落。
鲁伯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质询之意。
留给亲王的,只有克伦威尔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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