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沾上榻,言璟便开始犯困。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瞧见上官庭一会儿进来,一会儿又推门出去,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待上官庭忙完,言璟已然闭上双眼,呼吸轻缓绵长。
他试探地推了推言璟的肩,言璟皱眉,尾音拖长:“别动……”
“好困……睡觉……困……”
“给你备好了汤泉,放了些暖身发汗的药材,夜里凉,你又在夜市逛了许久,去池子里泡泡,冲冲寒气。”
上官庭将言璟强行拖起,安抚地给他顺着背:“两日未沐浴了,得洗洗。”
言璟瘪嘴接话:“我又不臭,还是你嫌弃我脏?”
“没嫌弃你,我给你准备了新衣裳,洗完换上。”
提到新衣裳,言璟渐渐醒神:“真的?”
来南疆后,言璟便再未穿过新衣裳,来来回回穿的不是上官庭的旧衣,就是从虔川带来的旧衣。
总归是旧衣,穿着无新意。
言璟曾成何时,向上官庭提出,想要件新衣,但都被无视略过。
“夜半三更,你去哪买的衣裳,不会又是你穿了不要的吧。”言璟还没睡懵,很快就察觉出了不对。
上官庭如实回答:“早些年备下的,没人穿过。”
“别人不要的你给我?!”
“我好歹是一国太子,你竟然给我穿别人不要的!”
上官庭并不觉得哪里不对:“你不是也穿过我的旧衣,何况,那衣裳没人穿过,还算不上是旧衣。”
“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上官庭问道。
同样是衣裳,有何不同,能穿不受冻,这不就行了。
言璟翻身下床,愤愤地说道:“跟你说不清。”
他背对着上官庭,开始赶人:“你出去,孤要沐浴了。”
不明所以的上官庭,边想边走了出去。
贴身穿着的里衣,被言璟在山洞里拿着去引了火,所以,言璟褪去外袍,便就单剩了条亵裤,上半身光溜溜的,一阵清风吹过,冻得他直发颤,连忙下水。
脚尖才碰到水面,言璟瞬间缩回:“烫烫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