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右晃了晃精神萎靡的烧鸡腿,但它已经麻木,小眼睛一只睁大,一只半眯,活脱脱一副被吸尽精气的憔悴模样。
前不久才经历过荒郊埋伏,虽说其中不乏有言璟的推波助澜,但短时间内,上官庭暂不考虑领着他们在野外过夜。
连着两日不眠不休地赶路,一行人终是寻到了座小城歇脚。
入城后,左左便与众人分道扬镳,脱离了队伍。
夜深露重,言璟独自一人坐在房中,与自己对弈。
黑棋白棋互不相让,随着棋罐里的棋子渐渐变少,棋盘上的局面,愈发焦灼。
突然,窗外‘咚咚’两声。
言璟放下手中的棋子,推开窗户,外面是白日里当着大家的面离开的左左。
她回头看了看身后,言璟随即侧开身位,方便左左入内。
言璟坐回棋盘边,将黑棋递给左左:“来一局?”
左左摆手拒绝:“奴棋艺不佳。”
“无妨,随便玩玩。”
“是。”左左接过黑棋,“宁国那边传来消息,慕容长离已成功将慕容长风拉下位,想来用不了多久,太子之位便能落到他身上。”
言璟摇头:“慕容长离能拉慕容长风下位,同样,慕容长风也能拉慕容长离下位,大局未定,不可放松警惕。”
“刚熄灭的灶火,稍稍加点干柴,便可重燃,只有世上没了慕容长风这个人,慕容长离才能勉强坐上那把帝王宝座。”
“明白。”左左落下一子,持白棋的言璟稍显败意。
言璟在左左刚落子的斜上方,添了一白棋,他笑着问:“棋艺不佳?”
左左接话:“不及殿下万分。”
“许多时候,你与右右当真不像是双生子。”
“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人秉持纯心,若叫右右同奴一样,变成个黑心肝的,等日后入了地府,奴那有名无实,却又极其看重家族名声的爹娘,怕是不会轻饶了奴。”
言璟轻笑一声,未再继续往下多聊。
他问:“沈图竹一事,可有眉目?”
“寻到些蛛丝马迹,还在查,能确定的是,当夜沈图竹离开时,暗阁还未起火,但是不是他在暗阁内提前设下了机关,尚不能确定。”
棋局瞬息万变,输赢往往只在一念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