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殿下。”
宫门口的侍卫,按规矩,行礼时低头垂目,不得直视主子。
待上官庭驾马离开,直至听不见马蹄声后,侍卫们方才直起腰,抬起头。
其中一名侍卫望着那道与上官庭同行的背影,喃喃道:“六皇子殿下来时,身后有跟着侍从吗?”
素日与他交好的另一名侍卫见他发愣,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又循着其视线所望的方向,看了过去,问道:“瞧什么呢?”
出神的侍卫重复了一遍他的疑问:“六皇子殿下来时,身旁有跟着侍从?”
“忘了,没注意。”那另一名侍从浅浅回忆了一瞬,无果后,他道,“不过,皇子们出行有没有带侍从,带了几个,也轮不上我们这些看门的奴才多虑操心。”
“说得也是。”
心中生出困惑,从而走神思索的侍卫,顿时消了继续往下深究的劲头。
他重新回神,接着守起了皇宫大门。
上官庭御马慢行,他身旁并行的蒙面男子将脸上的面纱一把拽下。
“憋死我了。”上官玦猛地连喘了好几口气,方才勉强通了心肺,他感慨道,“还是这宫外的风,啊——吹着舒坦!”
上官庭斜目看了上官玦一眼,说道:“若是你实在想出宫,想在宫外立府,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可以帮你去和父皇说说,让他通融通融。”
上官玦黯淡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假的?!”
上官庭又说:“前提是,你的学业不得落下,说话行事都得收敛。”
听完,上官玦眼睛里的光,又瞬间灭了。
他无力地摆摆手:“那还是算了吧,我喜欢在宫里陪着母妃喝茶说话。”
“今日一大早,是谁托人传信,叫我务必进宫捞人。”上官庭揭穿道,“我记得,落款的名字,叫什么上官玦,是你吧。”
上官玦轻揪着座下马匹的鬃毛,别别扭扭地说:“都是因为母妃日日命人给我送的饭菜,皆是些清汤寡水的素菜,皇兄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天吃又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你瞧瞧我这张脸,现在看着又绿又黑,以母妃这不依不饶的架势,怕是还想再把我关上十天半个月,照那样下去,我非得老上十岁不可。”
“毛病真多。”上官庭吐槽道。
经上官庭这么一说,上官玦骨子里那股不服气的劲,唰地一下窜起。
他振振有词:“是谁把我害成现在这样?!”
“是言璟,要不是他非得让我带他去芙华宫,我又怎么会把他带回落棠宫,不带回落棠宫,我母妃就不会罚我,我也不会无缘无故被关十多天的禁闭。”
上官玦掀起一只袖子,将满是鞭痕的手伸向上官庭:“我长这么大,母妃第一次动手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