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使大人,您不进去看看吗?”
宋翎摇头,“我不方便进去。”
他说是进去,真逮到什么作弊的贵子。
那些朝廷命官会推卸责任。
说他在背后搞鬼,索性不进去,也不沾手这些事情。
随即转身对程沛霜说:“小程太医医术卓然,里面的考生就交给你了,不能让任何一个考生在里面丢了命。”
不然出事,御镇司又会落人口舌。
程沛霜臭着脸,“知道了,算你有心。”
宋翎轻笑,“毕竟大多是天启未来的栋梁,总不能因为几个败类而牵连真正的美玉。”
程沛霜提了提肩膀上的药箱,“告辞。”
京都的这些考生大部分都是文弱书生,之前在贡院待了九天依然是无精打采,三魂七魄都跑了一半。
再过几日,只怕是已经到了极限,容易产生暴动,将来出来后,做了官心存怨恨,很难保证不会逮着御镇司咬。
宋翎看了眼程沛霜背着大大的药箱跟着他们进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查出。
至于宋翎为何这般笃定有人舞弊,自然是有线索在。
甚至可以顺藤摸瓜,摸到三年前薛士钰和杨清然被构陷一事。
宋翎路过清风楼,抬头看了两眼楼上,红绸交错,纱帐飞舞。
因为白日不营业的原因,门前冷落,唯有一地残红在风中飞旋。
宋翎抬手,接住飞在眼前的花瓣,微微用力,碾作粉末消散。
三楼窗边,有人偷偷开了一道缝隙,看着宋翎离开的背影,低声说:“他走了。”
房间中,飘逸的纱帐内,隐约可见有人藏身于木桶中。
红色的外衣铺散在地。
木桶中,漂浮着颜色极为艳丽的花,遮住了水下的身体,悠悠荡荡只能看到赤裸的后背展翅欲飞的蝴蝶骨。
湿濡乌黑的墨发肆意地散落白皙后背,如同写意的水墨画晕染出浓稠的艳丽。
明珞站在红纱外,看着祭司。
赵珩转身,抬眸的瞬间,灰色的眼睛,充斥着血色,眉心的红痣越发深暗,苍白的脸上,浮着薄薄的汗珠。
房中弥漫着奇怪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