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杳一进家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外公坐在黄梨木桌前眉头紧锁,而大伯将一份份文件递到他手边。
“外公,这是……”
“安杳,你不是去见许总了吗?结果怎么样?”
看见夏安杳低着头没说话,老人家也猜到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给文件敲上公章并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夏氏目前的亏空太严重,我们只能割让一部分业务减少不必要的支出。至于城南那块地,即使落实下来也要时间,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如果没有那块地,夏氏怕是要准备申请破产了……”
外公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夏安杳知道,她必须说服许斯言将那块地给她。
一旁的夏卫平睨了眼夏安杳,“安杳,你外公年岁大了,身体也一直不太好,加之你母亲的离世,做晚辈的不应该再让他操心公司的事情了。我安排了瑞士那边的疗养院,明天就送你外公过去。”
夏卫平是存了自己的心思的,到时候老头子一走,天高皇帝远的,夏氏还不是他说了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时候他才是夏氏的唯一话事人,而夏安杳顶多就是个落魄大小姐,没什么威胁。
“怎么这么突然……”夏安杳上前握住外公的手,圆润的大眼睛噙满水光,乖巧地半蹲在一旁。
“安杳,外公老了,你母亲的离世让我想明白了,人生在世只求安稳。外公之后不在你身边,不求其他,只希望我的安杳可以快快乐乐的,听到了吗?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常说你喜欢设计,又有天分,她很为你骄傲,你一定不能放弃。” 老人家慈祥地摸摸外孙女的头,叹了口气,撑着拐杖回了房间。
“外公,我扶您。” 纵然不舍,但她知道去瑞士疗养的确是外公现在最好的选择。
幽暗的房间透着寂静,只有时钟在滴答作响,所有思绪交杂在一起,将她仅有的那点睡意撕碎,夏安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