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李达康会烧火,但不知道他会从哪里烧,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烧。
这第一把火烧到陈功,个别人恐怕还会松了一口气:李达康的火气就算是再大,也不会接二连三地烧吧?
站在史孟怀的角度,他不认为李达康批评陈功是做给他看的,毕竟,李达康才到金山工作,不可能了解到背后的盘根错节。
他相信,如果李达康了解陈功和他是亲戚关系,绝对不会打陈功这只“出头鸟”,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除非是陈功自己作大死。
他和李达康以前根本就不认识,远日无忧、近日无仇的,平白无故得罪人?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做。
就算是省委书记的秘书,那又怎么样呢?到地方上工作,也需要当地人支持配合。
金山县算好的,要是到一些少数民族地方,人家有自己的语言,如果安排一个外地人去搞主要领导,人家在常委会上用自己的语言讨论问题,通过了决议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并且,李达康还是代理县长,当县长,还得人代会来选举,得罪人大主任?他会这么不识趣?
所以,史孟怀判断,李达康不是给他上眼药。
因此,当陈功委屈巴巴地找他诉苦的时候,他也只是好言好语安慰,反倒帮李达康做起了工作。
“兄弟,你想报复,怎么报复?首先你要明白,达康县长批评你,批评得对不对?如果不对,我们另说。”史孟怀说。
“肯定不对,只有金山的乡企局这样搞,其他地方的乡企局就不搞?只有乡企局搞,其他单位就不搞?税务局不搞?工业局不搞?”陈功不忿地说,一连串的反问。
史孟怀摇摇头:“你不要管别人搞不搞,反正你搞了,是事实吧?他刚好又了解这一块工作,你瓜兮兮跑上去,人家不批评你批评哪个?”
“总之,我不服。”
“你不服?你不服能怎么地?”史孟怀看了他一眼,道,“你在会场上的表现,已经有人跟我讲了。会前已经提前通知你们,围绕中心和重点来发言,你自己说,做准备没有?连一张纸一支笔都要问别个要,你们乡企局,差钱还是怎么滴?首先你的态度就不端正。”
“那就这么算了?哥,打狗也要看主人吧?”陈功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