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脚步一顿,抬头,和魏邵心照不宣的眼神相对。
乌盐村是有了年头的老村落了,历史悠久,原本是个人群聚集的大村。据传村落的老人都会巫蛊之术,是从南疆那里为躲避战乱而迁来的一支巫医的后人。
在这片人情淳朴的土地上,大多数村民是不知晓南疆那些难以为外人道的秘术的。他们只看得见乌盐村的人治病很有一套,见效快,成本低,早年间方圆几十里的村民们都很乐意去那里求医问药。
而那个村曾经并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同名同音,改换了字眼。
唤作“巫眼”。
大巫之眼,泽被信徒。护佑安宁,以祭来祀。
异口同声地念出这十六个字,赵枝枝和魏邵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浓浓的凝重。
很难有人能对巫蛊持有公平公正的客观立场,何况他们两人都在此事上狠狠跌过跟头。
赵枝枝抿唇,试图跳出曾梦魇自己一个多月的不妙回忆,尝试分条缕析地剖析事件。
“乌盐村改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因为村落后山突然出现大片大片黑色的盐田,不辨成分、不能食用,最早大胆尝试过的村民都先后暴毙,村落的不祥之说才渐渐蔓延,周遭的村民也开始不再登门寻医。”
赵枝枝在当上村长的那段日子里翻阅过这一片地区的村志,只是看得太快,不够仔细,现在只能凭借记忆勉强拼凑起一些碎片。
“恐怕最先被毒害的就是乌盐村。”魏邵拧眉,“北疆与我朝龃龉多年,乌尔图有心修好,现在大概也疲于应付污糟内事,南疆和北疆一衣带水,只怕早就被有心人盯上,对于巫医后人的监控,应该更是严密。”
赵枝枝目光流露出些许不忍,“逃了这么远也逃不开么?”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无辜的可怜人。”
魏邵漠然开口,目光远远看向在村口聚集起来的一片黑衣人。
魏邵半侧身挡在了赵枝枝身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拿着棍棒的乌盐村村民们。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赵枝枝后背上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上次有这种被背后灵突然刺激的感觉,还是在天医门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