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宗淑他们在紫虚观看到内城火起便顿觉不妙,这謻剌英弼虽也诧异,但还是比宗淑他们淡定许多,而这时候霄春臣已经率领禁军突入进来,也幸亏謻剌英弼较为配合,双方才不至于发生误会。
且不说如何擒拿潜入的横山戎贼人,只说宗淑他们看向那绮里冯多罗,再问向謻剌英弼,
“如此说来现在使团中已经没有绮里挞凛的亲信?”
这话当然不能宣之于众,这边只有宗淑、三娘、梅儿、柳瑒,留着梅儿就是避免落人口实,交通外藩可是最难辩白的罪过,至于霄春臣、熊暠与襄承勖一时也顾不到这里。
“不错,绮里冯多罗死了之后,我们这些人也不必演戏给自己看!”
“可是你们改变不了大军南下的决策!”
“当然改变不了!”
謻剌英弼说道,
“我们也没有试图改变,应该说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了,至于结局如何是看你们肇国如何做了!”
宗淑皱紧眉头,也是无奈也是怨懑的说道,
“这场赌注太大了!”
謻剌英弼也是悠悠的说道,
“赌局还有许多变数,否则咱们彼此都不过是上了筵席的酒肉罢了!”
宗淑又问道,
“若说大綦一手推动你们东丹国南下,一手拿着横山戎来威吓我们,可他们又如何能轻易让你们就范?宁静王与绮里挞凛既不傻也不疯!”
謻剌英弼点了点头,
“我们王爷当然不是憨直之人,绮里挞凛也当然是举世无双的名将,可是正如贵国即便是众正在朝,难道国事就是蒸蒸日上再无反复?”
“这么说来,东丹国内局势也十分微妙啊!”
“世衡,”
謻剌英弼笑了起来,
“说实话,你我年纪便是加起来,也没到能左右天下格局的地步,何必为难自己?此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便好,好高骛远难免一事无成!”
三郎与他对视一会儿,也是拱手致礼,
“谨受教,此次危局若是得过且过,将来必请君醉一场!”
“好个得过且过,这对于你我来说,那是最好不过。”
世衡与他抚掌却又抓住他的手腕轻声问道,
“那今日之后,这位副使该怎么办?”
“每个大日子,总要一两个知名人物的性命来点缀,除了今日,我实在想不到怎么能让此人在返回东丹前死的明明白白,毫无波澜!”
“你的意思是这脏水还是要泼到我们身上?”
謻剌英弼则接话道,
“我不会说什么做大事不拘小节的屁话,但是这种事总要有人承担,却绝不能是我们东丹使团的人,否则到头来还是会落到大肇的头上,那时候没了我们这些人把持,哪里还有得过且过的局面?”
宗淑语塞,却也不得不承认,若是绮里远山他们因为此事被牵连,那绮里太后手底下一众亲信也必受株连,而如今绮里太后已经摆明了态度,那便是愿意在关键时候与大肇妥协,前提便是她的力量能够超过主战派们,因此现如今无论如何都必须帮助绮里太后稳定局面,让她能够有时间来整合一切能够为她所用的力量。
“无论如何,不能是我们的人杀了他!”
“当然,绮里冯多罗死于横山白戎手里,但是因为你们禁军擅自闯入紫虚观,才让刺客钻了空子,你以为如何?”
“看来你早已做好了打算?”
謻剌英弼摇了摇头,
“一半一半吧,我的确不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应该说没有世衡你,只怕今日还要搭进去一个我,所以我个人承你厚情!”
宗淑看向远处还意气风发在调兵遣将的霄春臣叹了口气,
“无论我们如何处置他,你们都不能添油加醋,这便算还我人情了。”
謻剌英弼与三郎把手言欢说道,
“一码归一码,我受的恩情自己来还,但也请世衡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东丹人可不都是蛮子!”
宗淑揭过了这篇,至于霄春臣若是因此遭遇坎坷,三郎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但是眼下还顾及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