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烟大老远就看见谷华站在碧月轩门口东张西望，仿佛等了很久。

“圣，圣姑娘这边请。”，谷华很是客气，就是差点喊出不该喊的东西，还好声音不大。为了不太引人注目，灵烟没同意他要清空茶楼还要划隔离带的愚蠢请求。

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灵烟自然晓得谷华并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只不过为了讨好自己，显然是恨不得是将整个碧月轩的点心都端上来了。但是在灵烟看来，这不是讨好，这根本是赤裸裸的陷阱。让她坐在这样一桌精致的点心的面前，还要装作毫无兴趣的样子。那可是有海棠酥啊。

无奈，阿羽说，从前她最讨厌吃甜食。

灵烟只好快速切入正题以免真的把控不住自己，“谷华，听闻你昔日与谷俊可是兄弟情深，谷俊还曾为了救你以身试毒。”

谷华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是，而且俊儿一直没有过什么野心，所以臣也不敢相信他如今竟然为了继任魔君弑父杀君。”

“是没有过，还是没有表现过，这二者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不是吗？”。

灵烟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茶杯，竟然有一朵浮雕的海棠，还是红色的，呵，大皇子真是很有心啊。

“是。”，谷华很是小心翼翼。

“可是毕竟你们曾经感情那样深厚，他又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当真忍心除去他？”

谷华沉默了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启禀圣尊，纵然他是臣唯一的弟弟，纵然臣与之的确曾经兄弟情深，臣也的确不曾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刀兵相见，但是他既然为了君位可以杀了父亲，臣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

“不原谅是一回事，除去他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必要的话，我会的。”

“哦？大皇子如此深明大义，倒是令本宫深感敬佩。”

“圣尊言重了。”

“既然如此就好办多了。本宫以为，二皇子自立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又手握九沙七成兵权，按理来说，你今天应该是被关在某个大狱里又或者是尸骨未寒，可为何我们的二皇子一直按兵不动？所以本宫是否可以理解为，他是有意给你时机要放你一条生路呢？”

“也许。”

谷华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杯子，单听语气还是那样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