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此事捅出来，这背后少不了慎亲王府的手笔吧。

推出来一个人，好保自己的女儿留在身边。

况且，皇帝本就有意打压国公府，这件事也未尝不是他想看到的。

早在应少师言明有证人的时候，沈怀安就在脑中飞快地思考了一遍，黑虎寨里所有人他敢肯定都死了，那么应少师所说的证人，到底是真是假呢。

沈怀安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宋长凌，那天晚上他也在。可看着宋长凌阴沉的脸色，沈怀安便立刻明了，原来还有漏网之鱼啊。

这可就难办了，沈怀安在心中轻叹一口气。

宋长凌一听应少师说有证人的时候，便立刻想起了此人是谁，武举探花柳如是。那天晚上匆匆一见，加上他考生的身份，导致他将此人遗忘于脑后。

当时所有考生都在都郸城内，由礼部统一安排，谁也没想到这个柳如是会自己偷跑出去进了黑虎寨。

这也怪他，当时忙着清扫痕迹再加上沈怀玉命悬一线，竟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俩人沉吟不语之际却听到昌平帝问道：“沈爱卿，你可有想说的？”

沈怀安自人群之中站出身来，朝着高位上的皇帝行了一礼，“回禀陛下，臣当日所言的确如此，至于应少师所说的那位证人，臣也很想见一见，看他到底为何如此。”

沈怀安的这番话，是在表明他还是保持当日所言，沈怀玉一直留在驿站，被抓走一事更是无稽之谈。至于那位证人，定是背后有人指使。

昌平帝：“应少师，你痛失爱子的心情朕能理解。但你要明白，诬陷他人的后果是什么。”

昌平帝这话中之意则是告诫应少师，若是因为失子之痛伪造证据的话，他也会按例惩戒。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就莫要再提此事。

毕竟应有为的死，也有昌平帝的原因，应少师不会不知道。但他还是选择提及此事，想来也是恨极了的。

他们不敢，也不会恨皇帝。只会将所有的过错推到杀死应有为之人的身上，以此来慰祭应有为，也是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