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乐奏响,大典开演,祥和且恢宏的皇族威势绵延至宫外。
观亲队伍早已消失,宫门处只留两名严苛职守的元婴护卫,嘈杂人声渐隐,却又激荡于狼十三识海,久久不能安生。
它索性就地立坐,臆想一阵白蓝潇逃婚跑来的场景,无端憨笑。
而后逐渐笑不出来,眼神逐渐灰暗,失去光彩。
垂目半晌,狼十三突然拿出暗卫心法,用爪子刨开展于身前,
“阿野,十三大概不能帮你报仇了。属下囚于王城,无法探知族长消息,脑袋也不聪明,想不出脱身之法。现今唯一能做的,只有叛族以保二丫无恙,还望你们莫要怪...唉,尽管责怪我算了,我这一生实在不出挑,比之其他狼确实无能。”
深吁一口气,狼十三凝神沟通金丹,强行将其破碎。
至此修为溃散,识海震荡,心火无光,数十年努力功亏一篑,形如尊位王妃的白蓝潇一去不回。
狼十三当然知晓暗卫秘术为何物,只是别无选择。如若不能归服于烬恒,且不说它性命是否能保住,单论白蓝潇和一众狼崽的安危,它也必须这么做。
随着暗卫心法运转,要命的黑纹渐渐爬满前肢,虽被毛发遮掩不形于表,刻于灵魂之中的奴隶印记却在时刻提醒着它已叛族,罪无可恕。
懊悔自责充斥心头,仿佛能听见九泉之下的林逐野在耳边咒骂‘白痴’,狼十三终是没憋住,蜷缩成一团抱头痛哭。
王宫广场之上,踏上台阶的烬恒脚步一顿,轻笑着收回神识探查,“牲畜就是好骗,你说呢?”
白蓝潇手指一紧,异样地看向他,似想证实心中猜想。
烬恒倒不隐瞒,“正如你心中所想,狼十三修为尽废,已成本王麾下一员福将。”
闻言,白蓝潇忽感万箭穿心,疼得呼吸受阻,不忍地用力闭眼。
烬恒抚上她的脸,轻柔擦拭稍有湿润的眼眶,
“再忍忍,待大典结束,本王允你回房慢慢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