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柳青青坐到了周景行书房的椅子上,手边是一摞崭新的信纸。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男人家,视线透过门帘,还能看到卧室,柳青青情不自禁地又想起来那场荒唐,尴尬地把视线移开,重重地落在空白的信纸上。
抓耳挠腮了好一会:“怎么写?”
男人弯腰,把手里的十几个信封在她手边一溜排开。
柳青青侧眸,男人那张线条流畅的俊脸映入眼前,她的心没由来地怦怦跳了两下。
没办法,作为一个母胎单身多年的女人,跟异性靠那么近,心跳加速是在所难免的。
“一封一封地写,先从这个开始吧。”男人经络分明的指尖点着最靠右的信封,借助玻璃台面,滑到了柳青青面前。
柳青青磨磨唧唧的,一会觉得钢笔不好用,一会又借口天气太热,磨磨蹭蹭的不想写。
“你这是作风问题,我是团长,有必要监督你改正不良作风。”周景行站到她旁边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又不是团里面的人,应该不归你管吧。”她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推开椅子想走。
“是,你的确不是我手底下的兵,我也管不着你。”
“那我先走了。”柳青青站起来,出门的时候还笑着向男人挥挥手。
“你不是团里的人,自然是没办法住在家属院的,你今晚就可以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天一早走。”男人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可幽深的眸中没有半点笑意。
“写,我写。”柳青青又重新坐了回来,大力地握着笔,下笔写字的时候极其用力,好像钢笔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金星牌的钢笔,一支要八十块钱。”男人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轻松,随口说了一句。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柳青青哼了一声,有些不服气地开口:“我一看就是地摊货,还八十,八毛钱我都不买,白送给我都不要。”
嘴上的抱怨没停,可下笔的力道明显轻了不少,她现在穷得叮当响,甚至连房子都是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还欠着周景行三百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