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父听罢笑了一声,淡淡道:“手受伤而已,四肢还健在,没瘸也没死,你太冲动了。”
“——况且,一个出身低微,身份卑贱的omega,还曾经做过别人两年的地下情人,他算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替他杀了那个赵兆兴,就能瞒住他的过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冷下来,“聂亦,你最好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聂家的继承人,聂氏培养你这么多年,不是让你为了一个omega发疯……”
从两人第一次接触,甘岑的照片和从小到大的资料就被整理成册第一时间就送到了聂宏生的办公桌上。
他当时扫了一眼照片,只觉得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漂亮小东西,聂亦既然对他有意思,那偶尔让他高兴一点也没什么。
如果,他知道他的儿子有一天会被一个什么也不是的omega迷的晕头转向,不用等到那些人动手,他早就亲自背地里解决了他。
聂亦握着电话,声音同样很冷:“我未婚妻是怎样的人,不需要别人来评价,父亲,你不要逼我,逼急了,我不介意拉着聂家跟我一起陪葬。”
“你真是疯了!”隔着电话,聂宏生被气的眼前发黑,连连后退好几步,半晌说不出话来,咬了咬牙关,大骂道,“这样还不够吗,你还想为他疯到什么地——”
聂亦直接挂断了电话,聂宏生的怒火被隔绝在千里之外。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再次回到病房时,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商洛还没醒,躺在病床上,呼吸绵长而悠远,聂亦盯着他的脸,上面似乎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柔光,温柔的让他几乎想要落泪。
但他却不太敢看他被纱布缠绕的手腕。
甘岑满手鲜血的虚弱模样落在了他的眼底,他仿佛又回到了血腥刺鼻的冰天雪地,四肢冻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