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起“驾”,先他一步跑了起来,她向后面喊,“看看谁骑的快。”
他在后面说,“好啊。”
连着两日,她都来这里见他,跟他聊小时候的趣事。他很少插话,只在她停下来的时候,问她“然后呢”“后来呢”“之后呢”,他听得认真,总是眼都不眨地看她。她讲累了,咳了一声,他立马把水送上,她喝完了水,他很自然就接过水袋,放到一边,整个过程,他眼睛没有离开过她。
她问起他小时候的事,他说没什么好讲的,让她继续讲她的事。他不是外露的人,或者他跟她还没熟到那种地步,她不能太心急,以免吓跑了他。后面几天她没再出来,她打算晾晾他,看看他会不会主动来找她,她那几天都在院子里画画。
这天在画紫藤花时,汐月上前禀告她,说他来了。她心喜,没放下笔,淡淡说了一声“请他进来”。
他穿了一身月白长袍,头发用玉钗束起来,看起来更像文弱书生了。他进了院子,往桌案走了几步,没再往前,她放下笔,冲他笑,“你来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过来坐。”
“不太合适。”他站着未动。
“我们要隔着这么远讲话吗?”
他往前走了一步,“我跟我爹一块儿来的,马上就走了。”
她露出惋惜的神情,很快她又笑了,“来看看我的画。”
她向他招手,他没再不动,往前走了几步,但没走到她身边,他站在她对面。他倾身去看桌案上的画,她将画倒过来,问他怎么样。他说好看。
看完了画,他跟她说他要走了,她忙把这张画卷起来,伸过去,他睁大了眼,“给我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他接过去,把画展开,看了几眼,小心翼翼地卷了起来。
她问他“很快是什么时候”,他没说具体的时间,说大概秋收的时候,后面又补了一句,他指了指右边的柑橘树,“它结果的时候”。他的口风很紧,就算他对她有好感,也不会过多透露什么,余之恒的事,怕是指望不上他。
她把实情告知郑慕昔,说赵长珏比她预想的还要难对付,是个闷葫芦,不吹嘘自己,被夸也只会客气地说声谢谢,从不展开来说。她对付男人的招数,对他来说,没什么用,虽然她能感觉他有好感,但这好感不能让他坦诚相待。
郑慕昔好像早就知道结果,她不声不响地摘下人皮面具,擦掉脸上的黏液,画回原本的妆,然后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换上原本的衣服。第二晚也是如此,她说再多,郑慕昔都没什么反应。
她忍不住问她,“你不怪我吗?”
小主,
“小姐,怪你也改变不了什么。”郑慕昔看了她一眼。
“你还想自己去报仇吗?”
“像小姐说的,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他一个人抵不了郑家三十八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