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想边走,压根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已经停下。李元栩见她还往前走,拉住了她,力道还不小,拉的还是那只她感觉有淤青的右臂,她痛的叫出声,他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她一看是他,就不挣扎了。
他松了手,她转过身来,他向她使眼色,让她看右前方,两个彪形大汉一人扛着一把刀,分别站在一座山庄大门的两边,活像两个门神。
她想的如此入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巷子里,她现在完全身处荒郊野外了。两人半蹲在草丛里,往那山庄看,山庄面积不小,背靠的竟是景山,她来过几回,却从没见过这处山庄,看着也不像近几年建的。李元栩不会真是来找人的吧,她朝他看了一眼。他脸上还是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根本不像在等时机潜入山庄。
远处传来马蹄声,不一会儿,一辆马车出现在山庄的道上,驾车的人是个跟她一样穿男装的年轻女子。马车在大门不远处停下,驾车的年轻女子跳下马车,朝四周张望,马车的帘子从里面掀开,出来的人是她没想到的,这些时日困扰她的余之恒。
余之恒不上早朝,不带随从,轻车简行,又是这么普通的一辆马车,肯定不是来赏美景的,她大概明白他为什么叫她来了,让她一同抓住余之恒的把柄。这山庄高墙护院,里面肯定设了防外人的机关,他们冒然越墙,怕是会惊动庄里的人。
余之恒下了马车,那年轻女子凑近跟他说了些话,她离的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她瞅了瞅身旁的人,他在看山庄后面的景山,她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景山上有好些在动的小黑点,是了,不翻墙,从空中降下去,不就没这么容易踩到机关。
要从山庄的前面到后面,在不惊动山庄守卫的情况下,半日的功夫怕是很难到。他在景山上布置人手,到底做什么打算?他大概不会跟她交待清楚,她就只能在一边等着。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那年轻女子身上,她一身黑衣,动作干净利索,看样子是个练家子,面对两个彪形大汉,一点都不怵,她朝他们亮了玉牌,两个彪形大汉就收回了大刀。她让余之恒先走,却未像一般手下对上司那般恭敬,倒像父女。她在她父亲面前便是这样。
余之恒前脚走,那年轻女子后脚就跟上,她背着一个长条黑布袋,里面装了一个长条盒子。她不禁想到那幅群山图,布袋的长度刚好能装一幅画,里面会不会就是那幅群山图呢?
她的肩膀被李元栩拍了一下,她扭头看他,他往后面的树林指了指,随后他就往那树林里走,她跟了上去。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不再往前,停在一棵树下,掀开衣袍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原来七皇子也是会坐在石头上的。
这时,日光从云层透出来,穿过树林,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光,他看她呆站着,用手拍了拍他的右边,示意她也坐下来,她有些受宠若惊,七皇子居然让她坐他身旁,还在同一块石头上。她不解其意,还是坐下了。
坐了好一会儿,她耐不住问出口,他还是让她坐着等。他说话时,闭着的双眼并未睁开,身子仍然立着,两手还是交叉在胸前。她还以为有机会见识见识他的身手,结果就干坐在这里一上午,也不知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