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慕离夹了一块土豆到郑慕昔的碗里,“姐姐,好好吃饭”。
郑慕昔回过神,笑了下,夹起碗里的土豆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说很好吃,郑慕离笑了笑。
天突然阴了,郑慕昔抬头去看,一大片黑云飘在了头顶,怕是要下大雨,这些天虽有风,还是闷的,春衣已经穿不住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就一人拿着自己的碗筷和一盘菜,往屋里走。
进屋坐下没多久,外面就霹雳吧啦下起了大雨,关起的窗子这会儿被风雨吹的作响,郑慕离起身去看那扇不太结实的窗,把它往里压了压,转身将一旁的桌案移到了屋中央。郑慕昔起身点灯,屋里实在太黑。
两人默默吃完了这顿饭,又坐了会儿,这瓢泼大雨才稍稍小了些。
郑慕昔起身收拾碗筷,去厨房那边洗碗,郑慕离拦她,说他去洗,郑慕昔笑着说自己不会出神了,外面的动静那么大。
郑慕离说了声“好”,便去找铁锤,想将那扇不结实的窗子修一修,若还要待下去,这样的雨还会下。
姐姐没有提起她在京城做了些什么,他想知道,却也清楚若没有江姐姐的同意,那些事不方便跟他说。江姐姐虽与姐姐关系好,但身份有别,即便江姐姐不把姐姐当做下人,但姐姐确实是她的手下,帮她做事,听命于她。江姐姐待他客气,也没架子,并不表示他能越矩。
只是,为何江姐姐要来这里?若姐姐帮她做的事已经结束,没有必要再跟姐姐说什么。若她们一起的,为何姐姐先来,而江姐姐要后到。若她们约定了时间,超出了时间,不就表示这个约定可以作废,但姐姐还是坚持在这里等,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他想不通,索性不再想了,他待在姐姐身边就好。
修好了窗,他将铁锤放到不远的角落里,朝外走去。这场雨下得急,也收得快,这会儿滴着雨,风势渐小,吹在他挽起衣袖的胳膊上有些凉,他撸下了袖子,站在了屋外。
天亮了些,他听到轻微的马蹄声,这幢房子的外头是石头铺就的道,他悄悄走到院门边,从两门间的缝隙里瞧外头是什么人,马蹄声近了,一声“吁”,马停下了,停在离门不远的地方,那里有棵粗壮的樟树,来人大概是想将马绳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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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身手应是不错,下马几乎没有声响,往门这边走,脚步很轻,他按住袖中的匕首,一点点推开刀鞘,眼睛盯着缝隙,看到灰衣,他挪到门后。
来人止住了脚步,既没敲门,也不推门,似乎感觉到他在门后,他贴在墙边,凝神屏气,手心微有薄汗,他捏紧了匕首,慢慢抬起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