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仍是半湿不干的样子,她脱下外衣,摊放在树杈上,她的头有些晕,她摸了摸,额头过分热了,她大概是伤风了,脸颊也开始发热。她的头越发晕了,视线模糊,她靠在树旁,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天已全黑,她脱掉靴子,从里面倒出了火折子,火折子用一个细长的瓷瓶装着,瓷瓶虽被水泡过,拔出木塞,里面的火折子仍是干的。她从身旁扒拉了一些干草,再起身搜罗了些树枝,架好后,她吹了几下火折子,火星起了,她抓了些干草点燃,再慢慢加些干草、树枝,火堆就烧起来了。她在火堆的旁边,竖起了木架,她脱下了还未干的里衣,摊放在木架上。
这座山不高,树木也少,她担心的走兽并未出现。
她起身取了搭在树杈上的外衣,穿上,再去摘了些野果来。她把用衣兜着的五个野果投进火堆中,等果皮的焦味非常浓郁,她才拿起树枝,从火堆中推出野果来,被烧焦的野果,已看不到原先的色彩,完全跟木炭色差不多。
等了好一会儿,她才探手去摸,不那么烫,手指上的黑屑被她尽数涂在脸上、全干的头发上,她把自己变成她在灵州见到的流民。
她身无分文,无安身之所,其实跟流民无异。她咬了口野果,比生的还要酸和苦,但口感似乎好一些,不用怎么嚼,便能下咽。
五个果子下肚,虽不饱,也没醒来时那么饿了。她探向火堆边的衣服,热乎乎的。她脱掉了外衣、湿着的亵衣,人靠近火堆,胸膛热了许多,外衣和亵衣被她放在架子上,她拉下里衣穿上,人顿时变得热乎乎的,头也不晕了,她感觉伤风好了许多。
等亵衣干透,她灭了火堆,穿好衣服,继续朝平洲走。
头上的月亮,时有时无,她就着昏暗的光线,一直徒步走着,期间未遇到别的人,偶尔见到野猫或是昆虫从她身边跑过,再就是跳到她脚上的蟾蜍、青蛙之类的,盛夏要来了。
身体发热引来咬人的虫子,她挥走迎面而来的细细的虫子,一批接着一批,身上的外衣越发穿不住了,她脱了外衣,挥舞着外衣来赶走这些恼人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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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开始乏力,平洲越来越近了,她望向被朝霞覆盖的远处的荒野,眼睛早受不住刺眼的光眯着,她用外衣擦了擦汗,盘腿坐下了,她面向着朝霞,眼却闭着。
没多久,她听到马蹄声,她赶忙翻身到路边,藏进杂草堆中。听声音,不止一匹马。声音越来越近,她猜测有五匹马。
陆归说李元栩就快到了,会是他吗?他为何要来,为何不叫陆归把她带回去,还是就地问清理由然后杀掉她?京城那么多事,他有理由亲自来吗?陆归怎么不问她为何逃出来?她想不出。
马蹄声已近在耳边,她待在草丛里屏住呼吸,一匹接着一匹的马从她眼前掠过,确实如她猜的那般有五匹马。马上的人,她没细看,怕被发现,头一直埋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