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醒来时,徐逸云已不在床上,这会儿还在院子里练着剑。
徐钦揉了揉眉心,半眯着眼,摸了衣服穿上,抬脚去够鞋子,就是够不到。
她突然想到,她离开草原了,她睡的是床,不是地毯上,脚伸到一边,是够不到鞋的,她得挪到床边,穿鞋下地。
她套了两条裤子,才慢慢下床,蹲坐在地上,穿起鞋。
她收拾的差不多,门从外头推开,徐逸云端着冒着热气的粥走进来,跟在她后头进来的,还有阿翊、阿昔、阿离。
之前她就想这么叫郑慕昔了,又担心郑慕昔会不习惯,跟阿离一样。那会儿阿离刚来草原,她就那样喊,郑慕离愣着,没有应她,是阿云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个托盘,托盘上的碗、盘被倒扣着的碗盖着,看不出是什么,但闻气味,是油、面粉的味道。
她们把手中的早饭一一放在桌上,一一打开倒扣着的碗,早饭是粥、馒头、咸菜,还有烙饼。阿云问她想不想喝奶,她可以去外边买,这客栈没有。她摆手,说这些就可以了。
看她们一个个眼都不眨地瞧她,似乎不信。
她挽起盖住手背的袖子,抬手拿了个馒头啃了一口,说好久没有吃到,很想念。又端起粥,吹了几下,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说这粥熬了许久,米粒完全跟水融合在一起,都不用嚼,挺适合她这个老年人的。
她们不再用不信的眼神看她了,一个个喝起粥,吃起馒头、烙饼、咸菜来。
用油、面粉、菜肉馅儿煎的烙饼,不但闻着香,吃起来外酥里嫩,她吃掉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被阿翊夹住了筷子,她说早饭不能吃得太油腻,且她又时隔许久才吃,也不能吃多,一个便好。
她松了筷子,旁边的三人一人一筷子,盘子就空了,一人夹了两个。
看着姥姥渴望的眼神,江雨翊有些不忍心,便从自己的碗里撕了一小块,放进姥姥碗里,姥姥的眼睛亮了一瞬,夹着那一小块烙饼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着。
另外三人也都撕了一小块放入姥姥碗里,姥姥看着她们,嘴角都合不拢了,安心边吃饼边喝粥,不再跟吃第一个烙饼那样,只吃饼,不喝粥。
吃得差不多,姥姥放下筷子,问她是怎么逃出皇宫的,见她不开口,姥姥望向阿昔。阿昔跟她对视了一眼,说这个故事太长,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等到了骆驼峰再说。
也许到那时,姥姥就忘了,已经过去的事,再翻出来讲,只会让姥姥心里不好受,她不想这样。
姥姥拉了她的手到她的手心,轻拍着她的手背,微笑着看她。说她昨晚想了许多可能,想到三更半夜,若她不说,今晚怕是一样难以入睡。
姥姥和她一样有股固执劲儿,不达目的,不罢休,她只好说起还算顺利的那些事,略去她受威胁、受了伤的部分。
等桌上的碗、盘都空了,她说先收拾,在路上继续讲,姥姥没再坚持,同她们一起起身,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她叫云姐姐留下陪姥姥,她们去送碗、盘,还有看马的状态适不适合上路。
姥姥却叫阿昔留下陪她坐坐,叫的是阿昔,不是阿昔的全名,她心里高兴,姥姥
徐钦醒来时,徐逸云已不在床上,这会儿还在院子里练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