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北边吹过山谷,掠过低矮的青草,往那长得不怎么高的梨花树而去。梨花树上冒了些花苞,风吹动了花苞、嫩叶,往空旷的田野去了。
周慕昔从屋里出来,一眼望见了花苞,大叫着,“阿翊,快出来,梨花要开了。”
徐雨翊正对着镜子梳头,只听见阿昔叫她出去,不知是何事让阿昔如此兴奋。她甩了梳子,快步走出房间、内堂,到门口,她也张着嘴望着那一抹白。
被大火毁了的梨花树,不但重新长出枝丫,还变成了不太高的树,现下居然要开花了。
她望向阿昔,阿昔回头看她,朝她伸手,阿昔笑得很甜。她往前,将手伸过去,阿昔拉了她。
周慕昔望着那白白的小小的花苞,“前些天我还觉得今年不会开花的,没想到它开花了。”
徐雨翊顿时想起前些天光秃秃的树干,还有阿昔略有些失望的脸,那时她跟阿昔一样,也觉得不会开花。
它只到她们的腰,有些矮,还没吸收足够的能量,还得过几年才会开花吧。
“我也没想到。”
阿昔转过脸看她,“感觉你今日有些不同。”
她摸了下脸,“哪里不同?”
“好像更好看了。”
她推了阿昔一下,“都跟谁学得这般油嘴滑舌。”
阿昔倾身抱住了她,“不该夸我嘴甜嘛,怎么骂我呢?”
她摇摇头,大约是乌禾。
阿昔跟她一样,都不太夸对方的样貌,即使是情动之际,也不会说对方好看,这话过于露骨。明摆着的事,说出来,也怪难为情的。
而且对女人而言,好看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力量。外在的力量和内在的力量,都比外貌重要得多,如果没有这两种力量,好看的外貌只会招来麻烦。
不过现在,外貌不像过去那样招来难缠的男人,因为那些惹麻烦的男人不在了,只剩小部分跟过去的女人一样顺从的男人,瘦弱、安于家室,不会抛头露面,也就构不成威胁。
阿昔蹭了她一下,“在想什么?”
“乌禾是不是没事干?”
阿昔松开了她,低头朝屋里走。
阿昔生气了?她喊阿昔,阿昔小声应她,但没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