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友噩耗

老李头于屋内闻得外面嘈杂纷扰之声,满心皆被疑惑填满,遂缓缓打开房门。刹那间,其双眸骤睁,瞪得滚圆,嘴巴亦大张开来,整个人仿若被强力定身咒禁锢原地,动弹不得,脸上那惊恐骇然之色如决堤洪水,肆意蔓延:“亓暄,这……这究竟是怎生一回事?”

亓暄见着老李头的那一瞬间,一直苦苦强撑的内心防线仿若被重锤猛击,瞬间土崩瓦解。他双唇剧烈颤抖不停,喉咙深处发出痛苦不堪的呜咽悲声,泪水恰似汹涌澎湃、怒涛翻涌的潮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师父……神医他......死了……”他边抽噎边艰难地将神医临终遗言逐一转述,每道出一个字,都好似有一把锐利钢刀在狠狠撕扯着自己那早已千疮百孔、破碎不堪的心。话语尚未落定,他的身躯终究难以承受这巨大悲恸与身心俱疲的双重重压,双腿一软,眼前的世界刹那间被无尽黑暗彻底吞噬,整个人直直向后栽倒而去。

众人目睹此景,惊呼声顿时响成一片,旋即如潮水般一拥而上。简亓反应迅捷,如猎豹般一个箭步猛冲上前,伸出强壮有力的手臂,稳稳环住亓暄的腰部,猛地往自己怀中用力一带,险之又险地阻住了他径直摔落的势头。其余众人亦不敢怠慢,纷纷伸出援手,你抬我扶,七手八脚地齐心协力将亓暄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床上。

简亓的双手因方才那一番用力过度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的眼神里满满当当皆是心疼与焦急,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停地滚落,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亓暄那血迹斑斑、污渍浸染的衣衫之上。众人紧密围聚在床边,屋内哀伤与慌乱的气息浓重得令人几近窒息,每张面庞之上皆写满了对亓暄的诚挚关切以及对这未知变故的恐惧与不安。

老李头乍闻神医溘然长逝的噩耗,仿若遭逢晴天霹雳,刹那间,他只感觉浑身的气力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尽数抽离了一般,整个人一下子就没了支撑,原本挺直的身躯禁不住微微一晃,脚下也跟着打了个趔趄,险些就瘫软在了地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嘴唇哆嗦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哽住了喉咙,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要知道,他与神医可是有着数十载的相识相交啊,这么多年来,两人一起经历过数不清的事儿,有过欢笑,有过争执,可情谊却是在这点点滴滴中越积越深,那深厚程度,简直深似沧海,厚比高山呐。在老李头心里,神医那就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是可以无话不谈、能在关键时刻依靠的挚友。

如今,这么一位无比重要的挚友竟骤然离世了,这打击对老李头来说实在是太大了。他只觉得眼前的天地万物,那些平日里看着鲜活有趣的花草树木、房屋街巷,全都瞬间失了颜色,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就被一层浓厚灰暗的阴霾给严严实实地笼罩了起来,不管往哪儿看,都再也寻不到半分光亮与生机,只剩下那无尽的悲伤与落寞,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呀。

众人听闻这噩耗后,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当场,一个个面面相觑,脸上皆是震惊与悲痛交织的神情。他们的眼眸之中,那悲痛如同滔滔江水,不受控制地绵绵不绝地肆意流淌着,眼眶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其落下,仿佛只要一落泪,就会彻底陷入那无尽的哀伤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可此时,他们又好似被命运无情地扼住了咽喉,哪怕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想要宣泄这如潮水般涌来的悲痛,却怎么也张不开嘴,发不出只言片语,只能任由那痛苦在心底不断翻涌、发酵。

屋内安静得可怕,唯余那沉重压抑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而亓暄那时断时续、微弱难辨的呻吟声也掺杂在其中,两种声音相互交织缠绕着,悠悠回荡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更添了几分悲凉与凄惨的意味。那沉闷压抑的氛围呀,就仿若一团沉甸甸的乌云,低低地悬在每个人的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几近窒息,让人觉得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也找不到可以逃脱的出口,只能在这无尽的痛苦与压抑中苦苦挣扎着。

在那一片死寂般的夜色笼罩之下,远处的山林中,数声夜枭的啼叫毫无预兆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若锋利的刀刃,一下子就划破了原本寂静得如同死水一般的夜空,尖锐且凄厉,直直地钻进众人的耳朵里,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声声啼叫呀,恰似专为这场惨绝人寰的悲剧所发出的声声哀号,每一声里都仿佛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仿佛夜枭也知晓了此处发生的悲痛之事,在用自己的方式为逝者悲鸣,为伤者叹惋。它们那凄厉的声音悠悠地萦绕于门派上空,盘旋着、回荡着,久久不肯散去,仿佛是被这沉重的哀伤给拖住了脚步,又好像执意要让这无尽的悲痛传播得更远一些。

似要凭借着这声声鸣叫,将这藏在门派之中、众人心里的哀伤与绝望,传至天地的每一个角落,让世间的万物都能感受到这份痛苦,与之一同悲戚,让那广袤的天地也为之动容、共泣,整个世界都沉浸在这浓重的悲剧氛围之中,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哀伤之纱给笼罩了起来,再也寻不到一丝欢快与明朗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