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天空犹如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了大地之上,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压抑和沉闷。而位于这片阴沉天幕之下的简家大宅,那座古老的建筑宛如一位沉默的巨人,静静地伫立着,似乎也被这层阴霾所笼罩,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又凝重的气息。
走进宽敞的大厅,微弱的烛火在风中轻轻摇曳,那闪烁不定的光芒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明暗交错。光影在斑驳的墙壁上跳动、舞动,如同一个个幽灵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简守正端坐在那张雕花梨木椅上,他挺直的身躯散发出一种威严的气势。然而,此时他的面容却异常严肃,紧绷的线条勾勒出他心中的焦虑和恼怒。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像是一道道沟壑,仿佛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以及此时此刻难以抑制的愤怒。
他那头原本梳理整齐的花白头发此刻显得有些凌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增添了几分狼狈之感。但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瞪大到几乎快要裂开一般,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随时都能喷薄而出,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紧紧抿起的嘴唇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他内心深处极度的不满和愤懑。
只见简亓和亓暄两人满脸悲戚之色,眉头紧蹙,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急切。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向前迈出一大步,然后“扑通”两声,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直直地跪在了简守正的面前。
两人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握住那封经过千辛万苦才调查到的信件,仿佛那封信就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恭恭敬敬地将信举过头顶,递到简守正的眼前。
简亓缓缓抬起头来,他的眼眸早已被悲愤所填满,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儿,似乎随时都会夺眶而出。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用带着哭腔、哽咽不已的声音说道:“太爷爷,求求您一定要为我们的父母和爷爷讨回一个公道啊!他们都是无辜之人,却惨遭横祸,含冤而死。而那个作恶多端的贼人至今仍然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孙儿恳请您老人家能够站出来为我们做主,让正义得以伸张!”
一旁的亓暄也是情绪激动万分,他紧跟着说道,由于太过愤怒,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没错,太爷爷,这件事情关乎我们整个家族的声誉和安危,意义极其重大。还望您老能够明察秋毫,主持公道!我们的亲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我们怎能咽下这口恶气?若不能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死也难以瞑目啊!”
简守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张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雕花椅子之上,只见他双眉紧紧蹙起,皱成一团,就好似打了一个死结般难以解开。原本就已深刻的面庞皱纹此刻看上去更是又加深了好几分,岁月留下的痕迹在此刻显得尤为明显。他的嘴唇轻启,悠悠地吐出一口浊气,这声叹息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了空气中。与此同时,他那双略显干枯的手也没有闲着,食指无意识地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一下接着一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就这样,他整个人深深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外界的喧嚣和纷扰似乎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开来。
而在一旁,谌鑫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几位师弟们的身影。他小心翼翼地留意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细微表情变化以及情绪波动,不敢有丝毫懈怠。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今天这场局面至关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会影响到简亓精心策划的大事。所以,他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觉,绝不能让任何一位师兄弟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全盘计划。
再看另一边,严翊翔和小七安静地站立在张祺源的身后。严翊翔双臂环抱于胸前,一张俊朗的脸庞此刻紧绷着,透露出些许不易察觉的严肃神情。相比之下,小七则显得要活泼一些,但她那不时眨巴眨巴的大眼睛里还是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之色。至于张祺源本人,则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品着香茗。他手中握着茶杯,眼神平静如同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似对周遭正在上演的激烈冲突完全漠不关心。间或,他还会轻柔地对着杯口吹气,将那漂浮在茶水表面的热气轻轻吹散,随后才优雅地抬起杯子,微启双唇,小口小口地抿上那么几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仿佛这世间的纷纷扰扰皆与他无关。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其实已经出卖了他——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实际上他的内心远非如此平静无波。
只见简义福等一众长老们皆低垂着头颅,一个个身形迥异。其中有的人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难以抑制内心的恐惧;而另一些人则强装镇定,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然而,无论如何掩饰,都无法掩盖住他们那不断闪躲的眼神以及流露出明显不安的表情,这一切无一不在昭示着他们此刻内心的极度忐忑与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