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慈转头就看见了熟悉的一张脸,刚要惊喜,猛然看见他一身血污,衣服从脖子裂到大腿根了,赶紧上前查看,急道:“你不会要死了吧,他怎么下手这么重,还能不能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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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秀笑道:“怎么不多盼我点好?我行走无碍,只是不太能动手了,若有人打上山来寻我的麻烦,可要看你表现了。”
况慈一脸为难,对此很没信心,一秀问他:“早就上山了,怎么迟迟不进去?”
况慈笑道:“我等你来接我呢,我也是要行走江湖的侠客,没点排面怎么行。”
一秀拉起他的手,对他道:“不用怕,你师父就在你眼前,而你师父的师父就在院子后头,知道敬畏是好事,但见过了师父之后,你就不应该再害怕万事万物了,迦持院虽小,却总归是能说得上话的。走,住持等你呢,你小子还是第一个让他等了那么久的人,排面很足够了!”
说着话,与少年携手进了寺门,为他介绍起各式装潢布局来,尤其指着灶房,着重道:“这里叫香积厨,也有人叫集香堂,简言之就是厨房,咱们寺里的伙食可就靠你了,我的厨艺你也学了不少,是时候历练历练了。”
况慈倒没什么可抗拒的,反倒当真有点跃跃欲试的意味,可得好好露一手,不能在住持师公面前跌了份。
绕过了大雄宝殿,来到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简陋的禅房,正中那一间,门口站着好几个人,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站在台阶上,正看着他笑,旁边是两个少年和尚,一个眉眼清秀,瘦瘦高高,旁边那个头靠着他肩膀,正呼呼睡觉。
还有一位大熟人,自然就是名捕了,至于袁先生身旁那位,灰发布衣的男人,没见过,更加不认得。
一秀柔声道:“那位就是我师父了,法号无胜,旁边的两位少年,受了伤在睡觉的是一云,另一个就是一地了,要喊他们师伯,袁先生你就不陌生了,旁边那位是与他齐名的帝国名捕,秦燕雏秦先生,早先在沙漠见过的那位荀炳捕头,就是他的弟子,秦先生也是很有名很厉害的一位捕头。”
况慈设想过许多遍拜见师公的场面,没想到一下子窜出这么老多人,有点不知所措了,所幸那位师公善解人意,朝他招招手,喊他过去,况慈看看一秀,一秀笑着点头,这才赶紧跑过去,临了扑通一声跪地,高声喊了一句“师公!”
住持老怀开慰,喊他快快起来,没那么多讲究,伸手抚摸他的耳朵,一缕柔和又带锋芒的光影倏忽间蹿入况慈耳中,他自己没啥感觉,摸摸耳朵,寻思让蚊子叮了一口咧。
住持道:“也没什么送你的,就送了你一把刀,藏在了你耳朵里,可别说师公诓你啊,以后你独自仗马江湖的时候,这把刀可就派上用场啦。”
况慈瞪大眼,实在难以置信自己这小小耳朵里竟然还能藏下一把刀,不过师公那是谁,还能骗他不成?他想起一事,问询道:“师公,我也是我师父的徒弟了,能不能送给我一根棍子,咱们出家人必须得配根棍子。”
“哈哈哈,好好好,要送你的棍子就在素心亭,待我为你取来。”
况慈不解道:“我听说素心亭离这老远了,骑马还要走一个多月呢。”
住持朝远方招手,对他道:“说远不远,眨眼就到。”
遥远的佛门正统,浩荡庄严的宝刹,名为素心亭的地方,高大威严的僧辞住持,手中就握着一根达摩棍,朝天一抛,棍子笔直朝远方激射,眨眼不见踪影。
再一眨眼,就握在了师公手中,看这棍子平平无奇,不过有许多盘龙莲花描绘其上,挺漂亮,又听住持道:“这根达摩棍是在你师父学成之后我想要送他的,奈何阴差阳错,我与他多年不见,今天就送你了。”
况慈回头看向自家师父,见一秀笑着点头,这便收下了棍子,挺沉的,差点又没握住,师公赶紧扶住他,笑呵呵道:“不着急,慢慢来,你的未来十分可期,师公很看好你。”
得此夸赞,那心就安顿了,况慈嘿嘿傻乐,住持摸着肚子提醒道:“况慈,我听你师父说,你的厨艺十分了得啊。”
嘿,小爷可不笨,这话另有玄机,况慈立正站好,朗声道:“师公放心,今天我下厨,咱们吃顿好的!”
“好!一地,去帮忙打个下手,况慈这孩子头次来,啥也不熟。”
一地扶着一云,与他一起向前院去,况慈拿捏住了人情世故,赶忙来扶一云师伯,也不知道这位师伯瞧着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觉性。
三个少年去了灶房,袁让纳罕道:“住持方才送给况慈的,是把左耳刀,我感知不差的话,其上有很重的魔息,莫非是来自于魔筑?”
“嗯。”住持直接承认,“狄鹰小子如今身首分离,或许也可借助魔息为他接头续命,不过其中玄机就不可为外人道了,你把心放到肚子里,罗睺下手是有分寸的,过完年,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好徒弟。”
袁让慌忙作揖,深深一躬。